王庭的草原勇士是骄傲的,特别是当那还屹立着的王帐上的王旗飘扬的时候,他们就还没有败退。
牧羊人不再将羊群挡在身后,他们赶着数以十万计的羊群从侧翼冲向奔驰中的骑兵,现在正是羊膘肥体壮的时候,奔跑起来的羊群如涛涛巨浪一般撞上了骑兵队,许多匈奴骑兵被撞下马来在一阵咩咩叫中被踏成肉泥,然后被深深的踏进土地里。
像匈奴这样的轻骑兵,一旦停下来,几乎就优势丧尽,抱马腿,拉人腿,这些勇猛的匈奴骑兵就如同被蚂蚁附上的肉虫,顷刻间就没了动静。
不过很快,匈奴人的步兵就赶了过来,弓箭手几轮抛射,几乎射光了东胡人反抗的心,纷纷开始躲避起来,他们从不害怕与人一对一的拼杀,却不愿意面对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屠杀。
冒顿单于带着一众首领眺望着东胡王庭的惨状,心里很是满意,那王庭的旗帜缓缓倒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出征,他不仅不亏,甚至还能赚点。
但是,意外就那样出现了,自乱作一团的王庭外,两边各出现了一道烟尘,将匈奴军和王庭一起夹在中间。
“怎么回事?”
冒顿单于转身问身边的护卫,可是护卫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那两道烟尘自然是桑干带领的东胡大军了,打头阵的正是王庭出来的那十万人的骑兵。
桑干带头冲在前面,手里拿着秦人送的宝剑,指着那乱作一团的战场,一边催马一边喊。
“勇士们,有人要抢你的牛羊,杀你的父母妻儿,我们该怎么办?”
没人回答他,那些从王庭出来的骑兵自然认识自己长大的地方,根本不需要桑干的言语激励,一个个都咬紧了牙关,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惨状,甚至有眼睛好的,看见了自己的亲人惨死在匈奴刀下时恐惧的表情。
那景象就发生在他们眼前,毫无掩饰的,赤果果的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心底的火再也压不住了,视线里都出现了血红色,但是他们的大脑中一片清明,无时无刻不再告诉他,刀要砍在哪里,才能最快的杀死他们的敌人。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争了,这是复仇,对面不是他们的敌人,是他们的仇人,他们恨不得吞其肉,饮其血的仇人。
胯下的马儿跑得比往常还快,但是还不够快,马鞭疯狂的抽打,以往比他们命还珍贵的战马,现在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杀,杀,杀。”
这是他们心里唯一的想法,这唯一的想法驱动着他们,不断的冲击冲击再冲击。
双目血红的东胡骑兵和杀的眼红的匈奴骑兵就那么毫无躲避的撞在一起,两方红眼的草原猛士第一时间就把刀砍向了对手的头颅。
血液飞溅,人马齐声嘶鸣,战争再次爆发。
不远处的山坡上,冒顿单于和一众匈奴的部落首领脸色很差,他们知道,自己这是被摆了一道,也不知道着是谁的计谋,竟然用东胡的王庭为诱饵,引他们上钩。
他们试探过无数次了,已经确定了那就是东胡的王庭,如假包换的,没有一点虚假的东胡王庭。
“哼,好魄力,让我们的勇士杀上去,尽快解决这股骑兵,然后迅速离开。”
这个亏他不想吃,却也吃定了,现在要做的是即使止损,他们不能被拖在这里,这里离秦人太近了,若是被秦人发现了端倪,那么还走不走得了,都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