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大人说得对,就像这些米。”
说着,他推推谢旸:“是吧旸姐姐,一把米里就有这么多泥沙,吃下去积在肠胃里,年深日久还不把肠胃吃坏了?”
谢旸白了他一眼:
“官府的俸米里头,多掺有泥沙。
不能直接吃,有的高官俸米领的多,就拿去街市上,用两斤俸米换一斤市米。”
“像刘标这种小吏,俸禄微薄,肯定不舍得换。
只好自己筛了吃,但终归筛不干净,泥沙吃多了,积聚在肠胃中,便把肠胃吃坏了。”
谢旸看着众人,继续道:“不是说刘标犯病的时候,狱卒们也闹肚子了吗?”
“这说明他们都吃了这种糙米,其他狱卒拉了几天肚子就好了,唯独刘标病重。
或许是因为,刘标病了之后,他的妻子离他而去,没人再给刘标筛米,他自己肚子疼的厉害也顾及不到这些,便直接把糙米煮来吃,加重了病情。”
丁宣竖起大拇指:“旸姐姐说的好!”
秦江望着荆悦姬:“悦妹,有何高见?”
荆悦姬从那堆粉末中捏出一只蚂蚁:“你看,这可怜的蚂蚁已经是具尸体了,可见这些粉末里有毒。”
粉末取自那水渍之下的墙角,王富青上前用银针一试。
王富青:“银针发黑,确实有毒,不过毒从何来呢?”
孙巍扬扬手中小蛇:“从这里来。”
丁宣大叫:“啊!我平生最怕带鳞的东西,离我远点!”
王富青上前看了一会儿那条蛇:“这条小蛇名叫花儿红,毒液有腐蚀性,它喜欢喝酒。”
荆悦姬从那堆粉末中捏出一片鳞片:“这鳞片倒像是从它身上脱落的。”
秦江道:“把那碗酒给我端过来。”
丁宣将酒碗奉上。
秦江:“现在我跟刘标同在炕上,如果我是刘标,因为行动不便,吃喝在炕上,把酒放在床头,酒瘾上来喝上一碗,而酒是自家酿的浑酒。
喝到最后总会剩下一些底子,便随手一泼!”
他手一扬,碗里的酒,在空中划一条弧线,正好飞溅在那滩污迹上。
王富青接过酒碗,见碗中还剩几滴酒水,便用银针一探,却见银针颜色如常。
王富青:“大人,酒里没毒啊!”
墙角下酒水汇成一条细流,流向荆悦姬脚边,荆悦姬蹲下身,轻轻一拢:荆悦姬:“这白色的须子是什么?
为什么会在酒里?”
众人看时,那白须比头发略粗,颇有弹性,两头尖尖的。
王富青道:“像是虎须!”
秦江皱起眉头,沉沉说道:“杀死刘标的,究竟是哪一个呢?”
秦江想了想,忽然上前将虎须捻起来,数道:“这便是杀死刘标的凶器!”
“虎须坚韧不易消化,且两端尖锐,长期服用,扎在肠胃,致使破溃化脓。
“虎须两端都呈针尖状,显然是被人故意剪成这个样子的。
老虎身上唯独虎须没有药用价值,少有人用虎须泡酒,即便刘标果真这样做,在喝的时候也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