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秦江说话,傅天吉便质问:“那我问你,从案发之后到我们搜查房间,墨语是不是一直呆在她自己房内?”
宁雀咬了咬牙,并不作答。
“既然如此,还有谁能将这东西放入她的床下?”
“那秦江在窗台上看到的人影怎么解释?”
秦江终于说话了:“正是这个人影,使墨语的嫌疑更大!窗台是曲面,不管人还是物,都无法在上面站立,除非有东西悬挂着它。”
宁雀身子一阵:“悬挂?”
“不错,”秦江道,“天机塔建在墨门接天湖中央,渡口有四派弟子把守,外人若要进来,只能凌波飞渡。
“但就算是有那样高超的轻功,也会被守卫的弟子发现,即使不被发现,他也无法纵身跃高四丈,来到第三层牢房的窗口,即使他有这个本事,也无法在塔身窗台上下脚
要做到这些,只能是楼上有人用绳索吊住他。”
说着,秦江将在墨语房内发现的绳索递给宁雀:“这根绳索是从小语房间发现的。
其一端被剪断。
宁雀,你好好看看吧。”
宁雀接过一看,果然如秦江所说,立时脸色惨白无法言语。
“真相还不明显吗?
墨语将回廊镜改装成一个简易的手弩,随后,她先是做了一个假人,用绳索将它吊住。
利用手弩杀了墨晟之后,立刻将手弩收回,同时奋力将这假人甩向墨晟窗前再剪断绳索,让假人掉入湖中。”
“然后再收回手弩和剩余的绳索,藏在床下。
这就造成有人潜入塔内杀死墨晟的假象,而墨语又不曾离开房间,自然会洗脱嫌疑。”
“可惜,她没想到秦江看穿了她的把戏,第一时间搜查她的房间。
发现了作案工具。
这种方法也只有住在楼上的人才能做到。”
傅天吉一手指着楼顶,厉声说,“再加上我方才所说,案发之后,墨语一直呆在她的房间里,旁人根本无从嫁祸这一点。
宁雀你还有什么可以为她开脱的理由吗?”
宁雀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他闭上双眼,胸廓剧烈起伏。
时间仿佛忽然变成了一个蹒跚老人,走的极慢,摔倒的危险如影相随。
只听一阵拔刀声响起,数名杂役弟子刀指墨语,其中一位说道:“还有什么可说?
她就是凶手!”
另有几名年轻弟子面露难色,好似一时不敢相信墨语果真便是凶手,又无法反驳当前的证据,不知如何是好。
墨语却双目紧闭,面如死灰,不言不语。
良久,宁雀说话了:“小语若真杀了我师父,我或许会杀她,但你们如果要杀小语,我必将与你们为敌。”
声音如雷,震慑殿壁,伴随一生龙吟,宁雀剑已出鞘,剑尖直指傅天吉。
众人眼前一花,秦江已挡在傅天吉身前:“宁兄不可……”他一句话未说完,便面露诧异之色,伸手夹住宁雀剑尖,目光钉在宁雀的脸上:“你剑上怎会有血?”
宁雀皱眉:“你说什么?”
秦江大惊:“墨家还有什么嫡系子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