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慕止息一个人走过了很多的地方。她独自一人走过了雪国的皑皑白雪,走过了南疆毒沼与蛊虫。走进了江南水镇与涛涛江海,甚至踏向了漠北黄沙与一望无际寸草不生的浅滩。
她一个人,与一个楼,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突然觉得,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
这天,绕了一圈儿的她正停在一个小镇的茶摊上喝茶,往往这种时候楼就会钻进土里,或者伪装成旁边的任何一株植物,变大变小,来去自如。
慕止息头戴着面纱,身下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扑扑的袍子,把自己裹得男女不分。行路多了才发现,原来美貌的装备都是要不得,不光容易暴『露』行踪,还太扎眼,会给人带来很不好的体验。
如果不想被『骚』扰,还是委屈点自己吧。
毕竟不能走到哪儿打到哪儿。
“哎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仙山上又出岔子了。”旁边的几个修士样的人在举杯聊天。慕止息把耳朵凑过去,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魔尊不夜,重现天下啦!”
“噗——”慕止息嘴里的那口茶就喷出去了。
是她太久不回中原了吗?现在都闹得那么欢啦?
那群人看她一眼,道:“很惊讶对吧?我也是刚知道的。据说前段日子在绿水县,有个别修士亲眼见到魔尊不夜出手,从湖里救下个女孩儿!”
“在别的地方也有人陆陆续续看见魔尊的,自此就传开啦!”
“原来魔尊没死啊,可怎么连他唯一的弟子都蒙在鼓里。长生宗的凡生宗主不是他的弟子么,前段时间刚宣布了魔尊换位。这下……”
“唉,这些个修仙界大能们啊,没准儿死了活活了又能死的,何况初代魔尊那是谁啊,据说将两道冥道门都收进了心里。那还不是随意自如。”
慕止息心道你们想的也太多。任谁有几道冥道门,肉体没了也修不成正果。
这样想来,她对不夜亏欠的实在良多。
看来是不夜在到处找她,因此才在多出暴『露』了行踪。
在慕止息犹豫要不要回去的时候,听到那几位修仙人士又开始话聊:“哎我还没说完呢,被他救下来的那个小女孩儿,是赤云寨寨主的女儿,近来一直追着人到处跑,找不着人就亲自去长生宗,找宗主提亲呢!”
“不是,还能有这事儿?不怕死啊这拨人?”
“谁知道呢,没准是刚回来就惹的风流债。那拨人理直气壮得很,据说魔尊曾经与那小姑娘同行过一段时间,对人家好得不得了。”
“那也太胆儿肥了……”
“可不是。谁叫人喜欢呢。话说这个赤云寨也有意思的很。修仙界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吧,但是平素横极了,遇事儿从来不讲理。这股子风评算是差极了,在修仙界都是闻名的。”
“啧啧啧。”
慕止息听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本来有个女孩儿能追不夜感觉也挺好的。只是……这人品,似乎不过关呐?
她犹豫了良久决定还是回去看看吧。就算没她什么事儿……
还不许她看个热闹了吗?
于是慕止息就这么回去了。远远的刚到长生宗门口,就见门口石阶上红辣辣的一大片人,几个穿着长生宗宗门服饰的弟子在跟那帮人解释,但是脸『色』明显很不好。
那帮红辣辣的家伙们就是所谓赤云寨的人。
“叫你们宗主出来!”一个人高喊。
另一个急忙熄火,却旁敲侧击:“不是我们说,这就算是魔尊,做人也要负责的不是。你若是真不喜欢,干嘛对我家丫头那么好。让她情根深种呢。”
“就是就是,何况魔尊不也至今未娶吗?不会委屈了我家小姐!”
“宗主是魔尊大人的弟子,好歹出来说个话不是?”
慕止息看着这一幕就觉得头疼,最怕什么人,最怕这种乌七八糟的人,胡搅蛮缠,还不说理。
“我们最是说理的人……”
“我们宗主不是方才刚刚与你们见过么,你们这么纠缠不休……”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方才你们宗主与我们并未把话说清楚,我们得把话说清楚了才能走不是?”
慕止息看着这帮人就烦。说什么清楚,根本胡搅蛮缠说不清楚。凡生一天到晚多少事,一会儿叫出来一趟一会儿叫出来一趟,把堂堂长生宗的宗主当成什么人了,你家养的猪啊。
猪都没这么折腾人的。所以凡生自然不会出来。
可是,按照凡生或是不夜的脾气,为什么要把这帮人晾在外头?不叫人打服了吗?
慕止息有些奇怪,可见长生宗门口进不去人,只能绕了个路,想从后门进去。
结果到了后门,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她看着那个一次次不懈努力的爬上去,又一次次地被宗门结界打下来地无知少女。
“你……”她开了口,没曾想那少女吓了一跳,然后整个人直直的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