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他们钱府的地盘,他们还真的不怕,神态轻佻。
纵然方才从地底打上来的惊天斧风确实惊人,但,“今日我们钱府十大长老均在场,还怕你一个吴刚不成?”
钱家首代家主尚白,又是襄月白月教的坚定拥护者,因此钱府历来从上至下皆是一身白衣,传承至今已历百年。而众护卫中,也只有死鬼十三公子钱坤追求牌面才让手下均身着锦衣。
因此此时这偌大后花园的大几百人中,倒是一大半还是正常布料的衣饰。
一袭袭白衣,只是每个人身上似乎都多多少少溅上了血花,不知是自己的还是赵曦的。还有十几位倒在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
“好。很好。”吴刚沉声道,眼神中看不出喜怒,暗若深海。弯腰打掉身上裤子鞋子上的灰尘,撸起袖子抹掉脸上的血。
大长老身后的第九长老钱江出列,轻笑道,“大长老,您说,他就是吴刚?是那个吴刚?”
“是,他就是吴刚,是那个吴刚。”
毫无预兆的,九长老突然仰天疯笑,“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原来,你就是那天底下所有男人的笑柄、绿头乌龟,月府吴刚?”
一众钱府白衣护卫会心一笑,此刻里里外外足有千人,每个人的笑声虽然不大,但汇聚在一起,也是一潮又一潮此起彼伏的笑浪,窃窃私语声更是热闹,“怪不得是翠绿色头巾,果然如传言所道,极有自知之明。”
另一人反驳道,“不是,人家那是学习古史中的越巫勾践,卧薪尝胆。”
“哈哈哈哈...是吗,得罪了炎帝,还妄想报仇不成?真是愚蠢。我要是他,早就投河自尽,哪还有脸苟活于世...”
...
九长老神情甚是得意,继续调侃道:“吴刚,你不躲在月神大人的裙摆下好好砍树,来这里做什么?怎么,软饭不可口乎?还是舔狗当的不顺心了?”
众人又是一通哄堂大笑。吴刚跪舔月神大人,将自己三个孩子主动送出做嫦娥大神的坐骑,举世皆知,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舔狗代名词。
“话说起来,舔狗,还是最近一年流传起来的新词,传说最早来源于那卖生发液的商人。别说,这个词放到你身上还真是恰如其分。吴刚你自己评评理,是不是根据你的事迹发明出来的?”
九长老自诩为钱府的段子手,岂是浪得虚名,此时编排起吴刚来,一套接着一套。惹的众人都笑合不拢嘴,本来深夜被吵醒的起床气都消解了大半。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习惯板着脸的钱府二长老钱冷,都忍俊不禁。
九长老见听众们响应积极,更有劲头了,老脸笑的花儿一样灿烂,似乎转瞬年轻了十余岁,“不过吴刚,你是舔狗,倒也确实与狗有缘,听说有个自称贝吉塔星的狗妖帮你砍了桂树、助你脱困?”
吴刚面色依旧平静,只是不知此刻内心是不是与面色一般的波澜不惊,沉声反问,“是又如何,不是有如何?”
“若是是,意味着你不如一条狗、不如一条不知哪里钻出来的野狗!狗杂种都能砍断的树,居然困了你百年,难道你不汗颜?不觉得丢脸?”九长老瞪圆眼睛惊奇的问。
众护卫也频频点头称是,“是啊,我以前还道那月府的桂树有多厉害,原来是一只野狗精就能砍断的玩意,早知道老子去砍了,不但能扬名立万还能顺便收服吴刚这么一条舔狗做仆从,何乐而不为啊!哈哈哈...”
这名白衣护卫戳中了众人的心声,大家笑得更开心了。
吴刚木讷的摇摇头,“侮辱我吴刚也就罢了,你们连狗前辈也敢骂?那桂木之上有嫦娥大神的时间法则、又有炎帝的生命奥义,就凭你们?所谓无知者无畏也,吴刚今日算是领教了。”
“呸,什么时间法则、生命奥义,不过是你吴刚自抬身价、粉饰无能的无稽说法,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不信不信,我也不信。”其他人也纷纷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