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跟着林煜峰的脚步,百无聊赖地与林煜峰搭话。
她记得在电视剧里看过,练武的人都比平常人吃的还要多些,更何况古人大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很遵循天道的生活,不像现代人黑白颠倒,不知昼夜,怎么会有不吃早饭这样的行径。
林煜峰瞟了张木一眼,无语地答道:“我习惯一日二餐,早上若是饿了,只是食点点心,况且早你一个时辰便吃过了。一个大小姐,又初为□□,竟这般贪睡。”
看着林煜峰说完就甩给自己一个潇洒的背影,张木撇撇嘴。
我贪睡还不都是你害的!昨天折腾了一天,累都累死了,还没有个安稳睡觉的地方,现在还好意思来嫌弃我。
见林煜峰似乎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性格倔强的张木也不屑于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自己用手一边挑着腰带玩,一边胡思乱想。
刚才林煜峰只说了要去拜见奶奶和娘,那他爸是不在了吗?
不对不对。
张木想起了江映雪说起逃婚的理由时,提起过一句,之所以林府愿意跟江家结亲,是因为测算过江映雪的八字,是为了给林家老爷冲喜的。自己虽然历史不好,也知道古时候重农抑商的行情。以林家的地位来看,这门亲事到底是江家高攀了。
既然林煜峰没有提,那么就大概是病重在床,根本就无法堂堂正正地接受请安吧。自己的亲生儿子娶亲,还是嫡子,竟然都没法参与,倒也是可怜的紧。只可惜自己只是个算命的江湖术士,也不懂得些医方妙法,救不了人的性命。
正瞎琢磨着,忽然一只蓝色翅底的蝴蝶亮闪闪地从林煜峰和张木身边飞过,张木的注意力瞬间就从林煜峰身上转移到了蝴蝶的翩然舞姿上。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现代文明里,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张木其实只在书上见到过蝴蝶,虽然蝴蝶并算不上什么特别珍贵的物种。
天气这么热了,竟然还有蝴蝶,而且比书上的图片还要漂亮。张木忘了神,脚步不自觉地就跟着蝴蝶了方向去了。
张木脚步脚步轻盈地跟着蝴蝶,生怕一个细碎的声响就吓着了这个翩然生资的小仙子。不自觉中竟来到了一片花园,放眼望去,漫漫无边的花海似乎一直延绵到了天际线,不曾断绝,纯粹的花香并不显得扑面浓郁,而是在俯下身子之后细细嗅来吗,方觉得怡然清新。
白色的栀子和茉莉花、紫红色的紫薇、蓝柴色翠薇、白底蓝紫色带的牵牛和白底粉红色带的牵牛,花圃里的花张木并不都一一熟知,只觉得五颜六色缤纷鲜艷,却不显得聒噪和杂乱。
有大房子就是好,自己家里就可以营造出一片小自然。张木没有去过普罗旺斯,不知道那里的花海能有多让人心醉,但眼前的小花圃也已经让她知足了。
小蝴蝶采完花蜜又不停歇地飞走了,张木十分不舍地转过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出原来的地方一段距离。踮起脚尖遥遥望去,却也寻不到林煜峰的任何踪迹。
张木轻叹一口气,环顾四周,有些焦急又失望地自言自语道:“这破地方,想要找人的时候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昨天晚上倒是浩浩汤汤,走到哪儿都要踩着人头似的。”
“若失了规矩,奶奶怕是要罚你。”
林煜峰警告自己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张木焦躁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用心理暗示疗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别急,张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对了,古时候的建筑都是很讲究的四方形,坐北朝南,林煜峰的奶奶和妈妈等候的屋子一定是个正屋,大门在北面,所以我只要一直往南边走,一定能找得到。
张木暗自揣度着,雷达一般转了转脑袋,又恢复到了垂头丧气的状态,哭丧着脸嘀咕道:“可是我是方向痴,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南面吗……”
正当张木感概时运不济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花圃的对面走来一身着月白色素面细葛布直裰的男子,若说林煜峰是夏日的神采英拔,那这名男子便是冬日的暖阳柔情。
“哎!那个谁……”
张木扬了扬手臂想要招呼一句,却又怕失了自己的身份,见那人回过头来注意到自己,又连忙端庄了起来。
那人如愿走近了自己,张木才近距离观察到对方沈腰潘鬓,若说是个女子,也定是个能演神仙姐姐的美人儿。
“新嫂有礼。”
那人礼仪地先对张木招呼起来,嘴角微扬,声音也和人一样,让人只觉得一股暖流潺潺流过,直流到人的心窝里,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舒心和安全。
“有有礼……”张木见对方行礼,连忙跟着回礼。
昨天和今天见到婢女们行礼的方式,张木大概也学会了,只是观察得不够仔细,忘记手应该是放在左边还是右边了,迟疑了一下,索性两边都搁了一遍。
“你是?”
看着张木满脸的问号,那人言道:“在下林念岭,林煜峰是我大哥。所以新嫂叫我一声弟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