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果真是发力高深啊,用不着火舌子,便可空中取火。”林素之连忙在一旁叫好,倒是没拍手,只是言辞间,兴奋之意便溢于言表。
张木偷偷白了眼这位,在她看来甚是没有见识的妇人,又转过头,用无比认真严肃地声调对“高人”恭维道:“高人不愧为高人,若是人人皆可习得道长这样的好本事,恐怕这天下的伙夫,可都不必愁这生火的事儿了。”
张木的讥讽之音方才刚刚落下,身边之人苍劲有力的声音便跟着起来了。
“素闻‘蜀戏冠天下’,只是不知,那蜀戏里的喷火一活儿,与道长这一遭相比,孰胜孰劣。”
这货果然比自己坏。连自己都知道,在古代,戏子可比伙夫的地位还要低些,林煜峰既然把那自命不凡的“高人”与之相较,轻贱之意昭然若揭。
张木觉得可乐,可“高人”的脸都要黑了,刚想要张口分辨,却还是没有林煜峰的口齿快。
“道长方才所言,只一技傍身,怕是不足以惠及天下。道长既有这造福苍生之心,不妨把这徒空生火的好活计交于我新军兵中之人,无国,无以成家,国泰方才能民安,而兵壮则可见国强。相信道长自然也明白,倘若战火弥漫,必定民不聊生的道理,谈何安居乐业。倘若我军将士人人皆可习得此法,在战场上定然可耀我大宋国威,令辽寇闻风丧胆,自然也就合了道长造福苍生的意思。道长看可好啊?”
林煜峰眼角轻笑:“当然了,道长亲自传授绝技,我等自也不会亏待了道长。可由我奏明当今圣上,少不了道长的好处。”
“高人”挺了挺胸膛,刚正不阿的态势:“林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贫道自选择修行开始,便早已经把名利置之度外,甚至连生死都看的甚开,只是不堪见到他人蒙受世间之苦,便愿协助一二,与身外之物无关。”
“道长如此深明大义,那便更好了。”林煜峰看似严肃地对“高人”赞叹道。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对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张木“噗”的一声差点就笑喷了出来,幸而及时收住了,只是嘴巴因为吞掉了后面的笑,而被撑鼓了起来。
张木下意识地侧过明亮的眼睛偷偷瞄向林煜峰,而林煜峰很显然已经听到了张木方才没有兜住而发出的怪声,正用眼神训斥着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