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方才所言,是为了接济众生而下山,那既然愿意屈尊驾来我将军府,想必是我将军府出现异样,需要道长来拯救。映雪身为林府少夫人,理应与林府众人共进退。如今有人,亦或是有物要危害于林府,映雪自然是不能够袖手旁观的。不如……”张木稍稍顿了顿,继续言道,“映雪先在道长之前略施小计,抓出这个疑似是祸害的,再由道法高深的道长代为定夺,道长以为如何?”
“少夫人的好意贫道心领了,只是少夫人身份尊贵,怎可做出这等事情,贫道一人足以,就不劳烦少夫人亲自动手了。”“高人”微微提高了声音,对张木婉拒道。
“道长此言差矣,映雪既然有幸得到高人指点,那高人必定与道长怀着一样的心思。我虽与那位高人并无师徒的名分,却有着师徒的情分。他之所以愿意指点于我,也是怀揣着与道长一样宽广博大的胸怀,今日映雪有幸能够替那高人完成心愿,又能帮衬着道长,亦是为我们林府做事,一举三得,映雪着实想不出道长为何要推辞。”张木穷追不舍。
“高人”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或许是没来得及想出言辞,亦或许是张木留出来的时间根本不够他争辩。
“莫不是……道长有何见不得人的难言之隐吧……”张木侧目言道。
“胡说!你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可对道长如此放肆?!”“高人”还未曾言语半句,林素之就率先站了出来,跳脚对张木叫喊道。
一个商户家的千金,林府的少夫人,竟然学的了这些江湖之术,真是叫人笑话!
在林素之看来,道长的法术,那是替天行道,为人那是海纳百川,而若是这江映雪也懂,那便是有蹊跷了。哪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会习得这种东西,更何谈什么受的高人指点。
林素之只当是张木又在胡言乱语,刻意为难道长。
而对于林素之的言语,张木并未搭理,只是一直嘴角轻笑着,眼神得意地看着那“高人”,倒有种誓不罢休的架势。
“高人”虽装作不直视张木的模样,但是张木那压迫性的目光早已贯穿他的经脉,教他浑身不舒服。
“二嫂,这便是你调|教出来的好媳妇?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林素之见张木并未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一顾地为难道长,连忙把茅头指向了林夫人,养不教,父之过,林素之对林夫人冷嘲热讽道。
林夫人轻瞥了林素之一眼,往前走了几步站定,与那“高人”喊道:“映雪素来对我林府尽心,她也确是对此事略知一二,不瞒道长,此番为老爷做法事超度,也是映雪去的。今日道长是为我林府而来,亦是为我家那已故的老爷而来。道长一人说辞,恐有差池,若我府内也派出人来接应道长,一是双方皆可信服,二是多了一份确认。而我长媳映雪,也确实当得此任。道长若真是为我林府造福而来,便就不要多番推辞了吧。”
林素之万万没有想到林夫人不仅会任由江映雪胡来,甚至还放纵她胡来,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林夫人已然发话,她乃是林府当前的掌家,如若自己找不出好理由推脱,怕是无法完成这使命,便可以叫林夫人找到口实,驱赶自己出去了。
然而看着张木信心满满的样子,“高人”也如当初张木盘算他那般,盘算着张木。
她这番模样,究竟是当真深谙此道,还是在虚张声势?正所谓兵不厌,也有可能是她和林夫人共同给自己做了这个局,叫自己不战而败。
这林家的少夫人,怎么说也是一位闺阁之女,名门大户,可当真会习的这些道理?
道长虽心虚,却也有些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