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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声音并不小，并不介意她听了去，反正她们敢打赌，就算她听到了也不敢怎么样，一辈子的窝囊废。

白无颜也确实只是听着，没想着反驳些什么，默默地做着手上的工作。反正嘴巴在别人的身上，她也不能怎么样对吧？

如果让顾江离看到她这副模样，铁定要哭笑不得的吧，谁能想到平日里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白无颜，是个被别人指指点点也不敢还口的窝囊。

一忙起来，时间过得很快，一上午就这样过去，到了午饭时分，白无颜收拾了一下桌面，打算去公司的饭堂吃饭。想着，吃完饭，去找顾江离一趟，如果在公司都见不到他，下班后更不可能的，那个家他是不可能回来的。

虽然在公司里去找他，是要冒风险的，但只要足够小心谨慎，不被人发现，她想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敢打赌这小气巴拉的肯定又是去吃饭堂。”刚准备走出办公室，后头传来一道讥讽。又是李美。

刘湘接了话，望着她的背景，故意拔高了音调，“我猜也是，就她那丑样，无论再怎么表现，再怎么阿谀，也不过只够讨几句赏罢，升官发财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月也就领那几个工资，我看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这个办公室里，白无颜的职位最低，薪水也是最低的那一个。

这两人一唱一和，越说越兴奋。

“就是，钱没有，色没有，男人没有，只有一身的肥膘，要我是她，我才不要这样窝囊地活到老，不如，死了算了，早死早投胎，没准还能重新开始哩。”

刘湘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头，李美轻浮地笑了起，“呀，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去死啊。”

“本来就是啊，你想，要是你，这样的人生，你还会继续活下去吗？”

搭话的似是沉吟了一下，“好像活不下去。”

“是吧。”

两人肆无忌惮啼笑起来，不知道的人，铁定还以为她们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生真谛。

后头的笑声着实刺耳得很，白无颜一双脚顿了顿，一张嘴，张了一下，立马又合了起来，最后还是没能说什么，逃也似地离开这里。好像后头有几百只鬼在追她。

走得很远，也能听到后头的得意洋洋的哄堂大笑。

她是知道的，她们背地里说她小气巴拉，每天吃食堂，来来回回就那几身衣服，不化妆不打扮，小气巴拉得很，她们怎么说她，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从来不去回应些什么。

说好听点她是高风亮节，不跟她们计较，其实她心里也明镜似的，说到底，她不过是自卑罢，她不敢反驳，不敢回应，说到底在她的心里也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就像她们口中的那样，又丑又肥又无趣。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恨不得让自己变得透明才好。

满脸的横肉，几乎揉平的五官，了无气息的眼神，望了望电梯里倒映的人，心里徒生出厌恶，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她，连自己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