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白无颜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家去,出租车师傅问她要去哪的时候,不知怎么地竟然破天荒报了顾江离的地址。
可想而知顾江离开了门,看见门外站着的是她时,脸上是有多厌恶,门开了十公分的空档,全然没有让她进屋来的意愿,挡在门口处,“你来做什么!”
把他的脸上的厌恶视而不见,径直挤进了门来,进了屋后,自从分居后,他便住在了这里,禁不住地打量他的住处,这还是她头一回到他住处来,好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生活的痕迹,如果不是,她想她会发狂。
她察看的眼神落在了顾江离眼里,冷冷笑了一句,“没有发现你想象中的龌蹉,是不是很甘心。”
白无颜回过头来,望向他,眼中带着哀苦,“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每一次我们见面不是大吵,就是大闹,你不累吗,我累了。”为什么每一次他见到自己,都跟见到仇人似的。
“这话不是该问你自己吗。我们之间有好好相处的必要吗。”嗤笑的口吻,好像她的问题愚蠢至极。
“我们不是仇人,我们是夫妻啊,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白无颜的声音变得非常低微。
眼前的人没有往日的张牙舞爪,反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一脸冷漠地开口,“你到底来干什么?”
那边答得自然,“我今天去看医生了。”像在跟他分享琐碎的事儿一般,自然又平常,停顿了片刻,又继续道,“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好了不少,可以要孩子。”当然她是撒了谎的,或许她想要一个孩子是想得疯了吧。
那人以能射穿人身体般锐利的眼神瞪着她,脸上尽是厌恶,“所以呢,你找我来生孩子来了!”说完讥笑起来,“白无颜麻烦你照照镜子,不然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孩子,你爱跟哪个男人生,就跟哪个男人,对你,我提不起兴趣。”毫无保留地将对她的厌恶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一头灰头土脸的过时雕像,心里不知拌成了什么滋味,却还是咬紧了牙关,“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跟你生孩子,跟谁生孩子,爸妈那边终究是躲不过。你跟许静姝是不可能的,别忘了我才是你顾江离的妻子,顾家儿媳妇这个位置坐的始终是我,她许静姝坐不上去!”
“你就那么稀罕这个位置,稀罕到不息以孩子为筹码。”那人说得毫不客气。见她白着一张脸不吭声,又道,“我有说错吗,孩子不过是你用来巩固身份地位的筹码。”说她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想要孩子,怕是说出去都没有人会信。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竟是这样看待自己,在他眼中她是不是所有事都带着目的,随意答了句,“随便你怎么说。”怕是她解释得再多,他也不爱听的,那她就没必要浪费口舌了吧。
望着对面这个固执的女人,顾江离也是无可奈何,说来奇怪,他们一起长大,做不到像别人那样手足情深就罢了,甚至连和颜悦色地相处也不做到,相反打小就互不顺眼,打小她就会用小心思来讨好父母,使得两个大人都向着她,大了以后,更是百般使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变成了他怨恨的人,长这么大,并没有让他怨恨的人,唯独她,总能轻易扯动他那根憎恨的神经,对她越发地喜欢不起来。
忍耐着开口,“我们这间本就是一个错误,何必在这错误中再捎上一人。”他们之间一开始就像扣子扣错了洞眼,只有全部解开了,才能重新扣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