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想不到的是顾江离竟然作为证人出席的。如同隔着几千里地,远远的向人望来,用十分中立的声音阐述了自己的证词,说她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害死了她父母,一直怀恨在心,认为她完全有杀人的动机。
说母亲失踪前一天,确实有说过要去见她。
他的声音听似十分中立,实则刀刀致命。说完,一双森冷的眼睛直直地望过来。从他的眼神中白无颜读出了怨恨,他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紧接着便是看着她从天鹅城堡出来的出租车司机。
最后,是她的鞋子,还有那把凶器,一样不漏地摆了出来。
所有的证人,证物都被摆了出来,所有的证据都像利箭似地对着她,局面对她很不利,请来的律师试图凭一张巧嘴反击,无奈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找不到突破口,溃不成军,只能干急得满头大汗。
白无颜反而同情起他来了,摆上她这么一个帮不上任何忙的委托人,他也很无奈吧。
而她眼神空洞地坐在那里,眼神涣散,总感觉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
这一次开庭很快结束,她没有任何的胜算。
又过了几天律师来找她,一脸的疲惫,看来这案子他背了不少舆论的压力。
律师倒开门见山地表明了他的来意,现在的舆论一边倒,物证人证都齐全,对我们很不利,想无罪打赢这起官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如其这样不如主动认罪,放低姿态,况且因为她是孕妇的缘故,量刑的时候会得到照顾。
这,这怎么可能,“我没杀人,我为什么要认罪。”说话间带着无尽的苍凉。
“但是目前来看对我们很不利,物证人证都在,我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回天,我们何不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利。”
突然间白无颜便明白了过来,望着律师开口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对面的律师避开了她的目光,左言他顾,“追求当事人利益的最大化,是我们律师的职业道德。”
她突然悲哀地发现,或许从来没有人相信过她,相信她没有杀人。
“我不可能会认罪,我没有杀人。”白无颜咬紧了牙头。
“这也只是我的一个建议,这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做父母的哪一个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我有信心把量刑争取在十年以内,到时你再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减个两三年,这样你也可以尽早出来跟孩子团聚。”律师见她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顿了好一会又道,“离第二次开庭还有好些日子,你自己好好考虑。”律师说完便离开。
律师走后,屋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在喃喃自语,不能,这不能,这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