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方脸青了，仍然做出很安闲的样子，笑笑，“瞧顾总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寒心啊，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家伙了，嫌我们老了，没用了，但俗话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没有我们这些旧人，你们这些年轻人哪来今天的悠闲。你说是不是啊，顾老哥，我们这辈老的为环宇付出了多少，你是知道的，现在这群年轻的，嫌我们老了！要把我们给踢了！”

顾江离自知自己一时没管住脾气丢了理，刚想反驳，被顾青一记眼光瞪过来，一时不好反驳。

见他没有反应，陈东方自觉得占了上风，继续又道：“再说了，您当初给我封的怎么说也是行政总监的头衔，我给自己招个助理的权利还是有的吧。”说时不怀好意地望着他旁边的陌千草，眼睛里满是讥讽，“您不也给自己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助理，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呢，顾总您这样要是落得个宽于待己，严于律人的恶名就不好了吧。”

陈东方处处针锋相对，说话也不怎么客气，屋子里的人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不小心引火上身。

顾江离听得直皱没头，冷淡地开口，“用人是可以，但也要看清楚自己用的是什么人，就怕看漏了眼，引狼入室！”视线直直地朝白无颜望过来，是那种冰冷的，观察事物的眼睛，好像要巡视她灵魂的每个角落，看穿她所有的肮脏与卑劣，接着又道，“就凭她当年做的事，她还有什么资格进环宇，什么时候环宇的门槛这么低了，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

这话说得难听得刺耳，不少人在旁边挤眉弄眼，这里大多是旧人，对于她与顾江离的恩恩怨怨了如指掌，大有看好戏的姿态。

然而，白无颜这个当事人，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回视他的脸，眼里没有半点波动，被阉割了情感的怪物。比起这个男人，她更关心的是站在他身边的陌千草。

不需她反击，陈东方自然会抓住每个痛点给予反击，只听见他慢悠悠地道：“这话，我同样送给顾总，比起您身边这位不见经传，不知出身的小助理，白无颜这种知根知底的人更有资格进环宇吧，再怎么说她也是白家的一员，只是时运不济被人埋了坑，手上的股份没了而已，如果她的股份还在，她可以跟在座的任何一位平起平坐。又怎么会轮落成你口中的什么阿猫阿狗。”

白无颜听进耳朵里的是陌千草竟然给顾江离当助理？总裁助理？这一听就知道是顾江离故意耍的手段，不然以陌千草的资历还当不起他的助理。

不是她瞧不起陌千草，而是以她的履历，学识，性子跟环宇的用人要求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她在环宇工作过自然是知道的，作为青城最知名的企业，很多有履历，有学识的人挤破了脑袋也不一定能挤得进来。而陌千草，据她所知，只有酒吧的工作经验，除了是顾江离故意耍的手段再也无它。如果不是走了后门，她不可能进来，还是总裁助理这么一个人人垂涎欲滴的岗位。

“别再说了，这个女人即日起开除，我是脑子有问题才会让这种不怀好意的人进环宇。”吵不过，顾江离开始仗势压人。

陈东方抿着嘴苦苦地笑了一下，“顾总这是要仗势压人！我堂堂一个行政总监连给自己招一个助理的权力都没有？再怎么说我也是环宇的股东，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你们这些小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作威作福，顾总可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接着望着众人道，“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人老了，没用了，连用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今天是我，明天说不准就是你们了。唉，人老受人欺也正常，谁让我是一副没用的老骨头。”陈东方越说越过分，甚至有掩面欲哭的趋势，也不管什么面子理子，倚老卖老是他目前唯一的武器。

“悠着点，倚老卖老有一回就够了！”顾江离的语气不怎么客气。

场面一度难看，底下一众人窃窃私语。

众人也奇怪，平常这顾陈两家不和大家是心知肚明，但也彼此也是暗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放大到台面上来，让大家当众难堪，这顾江离今天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呢，这几年他明明已经成长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