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沿着白无颜的住处一路前进,车上被沉默包裹着,两人都没有说话,白无颜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冷眼望着旁边的女人。
那女人在自己直勾勾的注视下明显不大自在,反观她自己却是一派悠游从容,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位置换了过来。从前都是那女人悠游从容,而自己惴惴不安。
车子最后在白无颜住的楼下停下来,然而她从未改变姿势,一直望着那个女人。
那女人被她看得心慌,“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白无颜没有移开视线,而是望着她道:“没有,只是觉得让你送我回来辛苦你了。”接着嘲弄地说又道,“但戴着三头两面的面具更辛苦吧。”说时发狂似的注视着对面的女人。
“什么?”她的反转来得太突然,许静姝一时没能发应过来。
“车祸是你设计的吧。”
那女人的表情忽然起了变化,很快掩饰过去,“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疯了不行。”
“你当然有必要这么做,你是故意让陈东方把顾子健劫走,所以才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车祸。”
那女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很快,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发狂似地注视着这个女人,也不会看到,那女人回视着她的脸,虽然在笑,但笑得很是别扭,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让陈东方把顾子健劫走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顾子健是我的孩子,因为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因为他是你跟顾江离这间的阻碍……还需要我再列举吗?”说着抱着手臂直视着对面的女人,看她要如何回答。
那女人仍然很安闲的样子,“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诬赖,你有证据吗?”
对于她的反应白无颜没有吃惊,甚至早有预料,这话不是她头一回听到,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证据?放心吧,我会找到的,终有一天,你会为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这话也不是她头一回说,毫无威慑力,絮絮叨叨的多半是弱势的那一方。
“代价!?”果然,对面的女人突然嗤笑了起来,“你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是冲着我来的吧。你真以为自己装个病,就自为他会对你上心?你真以为装个病就能阻止我们结婚!?”
装病!?
说起这个,迸紧了牙关,为了控制自己,她的手一会儿紧拽,一会儿松开,“现在他对我很上心,不是吗?就为了我这个病,连你们拍婚纱照都能延后。”接着露出丝丝冷笑,“说不定我努力一把,他会更上心。说不准有一天,我勾勾手他就会到我身边来。”
“不知廉耻!”对面的女人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大声叱骂。
面目狰狞的女人不但没让她害怕,反而让她有种复仇的快感,越发变本加厉起来,“我向来不知廉耻,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要不要试一下呢。”说时冷眼望着对面的女人,原来有恃无恐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