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离开后,叶之峻笑盈盈地望着众人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说着推门进去。
屋里头白无颜已经坐直了起来,看来她再次熬了过来,人也变得疏远了起来,冷眼望着他,“这里没你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叶之峻笑笑,偏不,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还是跟以前一样啊,我帮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说声谢谢。”
“谢谢。”白无颜顺着他的话,敷衍了一句。
自讨无趣,叶之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
“不为什么。”那边答得冷硬。
他也不揪着不放,“行吧,你爱说不说,但你再这样子继续下去,能行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后,道:“这是我的事,你少管。”
好吧,一天被两个人说多管闲事,他也不再自讨无趣,寻了功夫离开。
那天生怕顾江离还来找她麻烦,早早的寻了个功夫提前下班。
收到张叔去世的信息是在两天后,是张嫂一大早来的电话,电话中语气很平静说,老头子昨天夜里走了,你来的话,还可以送他最后一程。
白无颜挂了电话便启程,去的路上一直在消化这个消息。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只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仍然教人措手不及。
如果有一天轮到她呢,她走的那天,是否也有人感到悲伤呢,她想会有的吧,起码那个孩子会,思及此,起码多少有些宽慰。
到达的时候,屋里很是凄凉冷清,只有张嫂一个人在张罗,除此之就是三两个同样年纪的亲戚。听说了他们与自家儿子闹得不愉快,也不曾想他们的关系坏到如此田地,连父亲去世也不露面。
看见她,张嫂迎了上来,“小姐你来了,唉,还麻烦你走一趟。”
白无颜握了握张嫂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握着她的手仿佛便是安慰,只说了两个字,节哀。
简单的两个字,张嫂却红了眼,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似的,“哎哟,你看看我这老婆子……”说着同时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来,我带你去看看老头子,他知道你来了,铁定很是欣慰。”
白无颜看到的只是一副黑漆漆的棺材,冷冰冰地摆在灵堂里。照片里的张叔倒是西装笔挺,神采奕奕。
“这是一个月前拍的,他像是知道自己时间差不多似的,早早的就把一切给准备好了。”张嫂在旁边忧忧地说,“他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也算是福报了。”
两人从灵堂里走出来,竟然看到顾江离从外头进来,张嫂比她更吃惊,连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姑……姑爷你怎么来了。”这么多年她仍然没能改口。
那人望了她一眼,视线最后落在张嫂身上,“我来送老人家一程。”
“好好,你们有心了,有心了。老爷子这一辈子也算值了。”说完领他进了灵堂。
顾江离对着老人的灵柩上了几柱香,烧了一些纸钱。
出殡是在下午。
白无颜与顾江离跟在送葬的队伍后头,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人群散去,更冷清了。
剩张嫂一人冷冷清清地在这里生活,白无颜心里难受,“要不跟我一起到青城住。”“不用了,我老婆子在这里住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接着望了望外头的人,“走吧,别让姑爷等久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看得出来他对你很是上心。”
白无颜立马反驳,“张嫂你想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张嫂看人比你多,张嫂知道他对你还有那个心。要是可以,希望你能给他一次机会,有人照顾你,我也安心。”白无颜还想说些什么,被她阻止,“好了,走吧,不然该晚了。”说着与她一道出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