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坏水儿就也没跟他们多说什么,只是让陈西关和马常来带着他们出去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把冯六单独地留了下来。
这时就听坏水儿问道:“刚才我听说,冯老兄可谓是三朝元老呀。我这里初来乍到的,还望老兄要多多赐教。”
冯六这时听完就忙道:“刘团长这话,可真是要折煞小的了。小的其实也没什么能耐,就是跟孙常有孙会长家里沾了点儿亲戚,孙会长那边时常会给这自卫团分拨些粮草,自卫团的兄弟们也会在孙会长吩咐去征粮的时候出些人力。这样儿也算是互惠互利,让这团里留守的兄弟们也能吃口饱饭。”
坏水儿听完就点了点头,心道:“照这么说,这自卫团也真是垃圾中的垃圾了。闹了半天这团里干活儿的人,要不是有孙常有的接济,平时连顿饱饭都吃不上。那这汉奸叫人骂的也真是没谁了。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冯六手里攥着这个,那王友贵自然是不敢动他了。不过这冯六是孙常有家的亲戚,而樱井认为刺杀王友贵的最大嫌疑人又是这孙会长的女儿。当时王友贵请客,孙常有也请客,这中间如果有冯六通风报信,再结合着张怀保那时在车里说的那一番话分析,这时机上,孙常有这一家子确实是嫌疑最大的。可是这时机有了,动机呢?当时案发地点是松鹤楼,不是个防守严密的地方。就算这孙常有一家子是军统,那弄死王友贵这么个人,也不必让自己的女儿去冒这个险吧?”
想着,坏水儿就问道:“老兄是孙会长家里的亲戚,那想必对昨天发生的事,有着自己的看法吧?”
冯六听完就点了点头道:“筱瑾这孩子,那是我看着长大的。要说谁是军统都有可能,可是她,我敢拿脑袋担保,绝对不是。想必刘团长您也知道,孙家的家教一向严格,不管是私塾还是后来的女子中学、女子卫生学校,那每回上学、放学必然是车接车送。当时的军统的蓝衣社在临阳确实有活动,但是他们可也不敢招惹孙家的小姐。所以筱瑾这孩子无论是从时机还是从家世上分析,都不可能是军统的人,更别说是给他们那边训练有素的杀手了。”
坏水儿听完就点了点头道:“孙小姐是被冤枉的还是不是被冤枉的,都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我刚才就是想问一下,老兄对于王团长的事情究竟是怎么看的?”
冯六听到这儿就忙着道:“王团长来这自卫团后,确实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无形之中得罪的人也有不少。不过这些事也和军统扯不上什么关系。说白了,这自卫团,一不能打仗,二也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三是这临阳的皇军针对的是本地的治安,离那国统区十万八千里,就算能有什么作用,两下也不可能挨得上呀。不过这王团长毕竟是从那边过来的,另外有什么个人原因,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坏水儿听完就又点了点头,心道:“通过这么多的人分析,这自卫团里的事情确实跟军统沾不着边。那剩下的就是王友贵个人的问题了。”
想着,坏水儿就问道:“王团长这段时间究竟在忙什么?平常都爱去些什么地方呀?”
冯六听完就道:“王团长这段时间,除了跟杨二少爷整理许德仁留下的买卖外,就是四下派人找城里一个裁缝的老婆,平时去的地方不是酒楼就是百花楼,根本就没干过什么正事。”
坏水儿听完,知道这冯六是孙常有的人,所以为了那孙小姐的事情,不可能对自己有所隐瞒。除非这冯六跟孙常有那一家子都是军统的。不过要是这样儿,也就没有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姐出手杀人的道理了。
想着,坏水儿这心里不知不觉间仿佛好像又想到了点儿什么。心道:“陈西关和马常来,以及眼前的冯六。都说了王友贵这段时间在查纪茹的事情。可是这件事牵扯到了自己和那杨二少爷的花边新闻,自然就没人当一回事了。可是这纪茹却不是只有一个呀。这大丫头是纪茹,但是却还有一个二丫头呢。而且这二丫头能进入守备森严的关立人家,还差点儿没一刀了结了自己,这手段上跟王友贵的死,却是极其的相似呀。如果王友贵这段时间追查的不是纪茹,而是那二丫头······。要是那二丫头成了军统的人。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军统的人,会刺杀这么一个自卫团的团长了。”
想着坏水儿就有点儿,如坐针毡跟不寒而栗了。如坐针毡是因为这二丫头不知道因为什么她有可能成了军统的人。而现在临阳上上下下都是在找军统的线索。而不寒而栗是因为,如果二丫头又把自己当成了目标,那自己又将如何面对呢?
想着,坏水儿就先故作愤恨地冲冯六道:“我拿王友贵真是当亲大哥一样呀,想不到他背后却冲我的人下起手来了。王裁缝的老婆跟我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我可不管那杨二少爷怎样,敢动我的人,老子一定让他好看。一会儿你帮我把话传下去,叫兄弟们不要再管这件事了,要是让我知道谁敢串通那杨二少爷吃里扒外,老子就让他全家死绝。”
冯六听完忙着就先点了点头。
坏水儿见了就又道:“你现在就去找警察局的老于,让他把那什么狗屁通缉令给我撤了。并且给我撂一句话,就说这事儿谁向着我,我这里自然拿他当兄弟看。可是谁要是背地里跟我过不去,那就别怪老子跟他不客气。”
冯六听完别的一句话也没说,忙赶着就去办了。
又过了一会儿,陈西关和马常来就带着那两个眼线回了来。坏水儿看了一下天色已然正午,就叫陈西关他们在这里看着,然后坏水儿就带着那两个眼线,回到了王友贵那宅子。
到了那里以后,坏水儿就连那拉车的一块儿,都叫了进去。吃饭的时候,坏水儿就特意让人准备了几桌。跟着分桌落座的时候,就让这府上的丫鬟、婆子,连同胡德财带来的人,和虾米带来的人,还有那赶车的,都坐在了外边的桌子上。而里间儿的那一桌,坏水儿就叫上了胡德财、和那两个眼线陪着。
落座之后,胡德财就先拿起了酒壶,分别给坏水儿和那两个眼线倒上了酒。可是倒酒时坏水儿就稍微点了一下头端坐着没动,而那两个眼线竟然也没有起身客气一下。这让坏水儿心里是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