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在世界胎膜里!”
“怎么会在哪?!”
二郎真君面色沉重。
“那里魔头似海,怨念如狱,寻常金仙只要沾染一点就再无回转的可能。”
“没错,”谛听点点头,“我绝对没看错,他们为了从神界快速回来,选择从世界胎膜穿过,此举实在是冒险。”
“要知道,胎膜的尽头,便是归墟了。”
“进了那里,没见过有人出来。”
谛听的声音越发幽深。
“是你没见过还是没听说过?”
哪吒略带质疑的问道。
谛听无声的笑了笑,森白的牙齿有些耀眼,道:“我观察的归墟近好几个万年,只见过进去的,没见过出来的。”
哪吒抿嘴不语。
谛听又看向二郎真君,道:“你们也别愣着了,赶紧去想办法。”
“他们在世界胎膜中,不能被魔气感化太久,不然,这世界会把他们当成魔头。”
“第二,你们要配合些,他们在胎膜中,分不清世界的边界。”
“不然陆寅一旦迟疑,或者错过,就会落入归墟。”
谛听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二哥,我们走,赶紧打破世界胎膜,把陆寅两个人带出来。”
哪吒起身道。
“不可!”
二郎真君断然拒绝,“打破世界胎膜,且不说是死罪,还会放出一众在世界外潜伏的魔头,那些魔头但凡进来一个,都是修仙界的大麻烦!”
“嘿嘿!”谛听笑了,“没错,没错,所以才让你们想办法。”
“而且一定要抓紧,落入归墟中,那才叫人绝望!”
“找黄角大仙?”
哪吒没有理会看热闹的谛听,而是向二郎神认真讨论方法。
二郎真君略微犹豫,还是道出了实情,“黄角大仙不在天界。”
“不在天界?”
哪吒想起了那空荡荡的兜率宫,又道:“那去找敖冰姐?”
“应龙尊者?”
二郎真君略微沉默,然后重重点头。
“只好如此了。”
两人这才告辞谛听,一出来,地藏王菩萨也没了踪影。
“这...?”
哪吒不解说道。
“先去南海吧。”
二郎真君用手中三尖两刃枪划开界限,下一秒,两人便来到南海上空。
一抬头,正对上那敖冰清冷的眼神。
“尊者。”
两人齐齐拱手道。
敖冰眉头轻轻皱起,道:“走吧,神界中没有天道预警,他被魔头诱骗,这才上了当。”
“尊者可想好了办法?”
二郎真君突然道。
敖冰转身平静的看了一眼,“还要什么办法?”
“最多进来些许魔头,我出手消灭便是,你身为司法天神,若不想违例,就在一旁看着,我也不会怪你。”
二郎真君沉默良久,才在哪吒的催促下慢慢点头。
云头上,三人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飞去。
哪吒小心翼翼的问道,“尊者,我们要去哪?”
敖冰回道,“你这小家伙倒是可爱,不用叫我尊者,叫我嫂子或者姐姐都行。”
“啊?这不平白比陆寅低了一辈?”
哪吒苦着张脸。
敖冰横了哪吒一眼,道:“你不愿意?”
哪吒嘴角一抽,感受到那惊人的气势,“行,行,嫂子。”
敖冰点点头,又看向前方,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还有一点不爽。
嫦娥真就比我好看?
敖冰银牙咬住,又微微松开。
先救人,其余的回头再说。
哪吒刚刚被敖冰打断,只能探着头向外看去,好试图分辨要去哪里。
“这是...北俱芦洲?”
哪吒瞪着大眼问道。
敖冰轻轻颔首,“早年间,我和陆寅谈恋爱,用他的话是这么说,谈恋爱的时候,我还被关在这北俱芦洲上。”
“机缘巧合下,我找了北海的海眼。”
敖冰屈指一弹,面前云雾散开,远处是那鲜有人知的无尽之海。
“我会在北海上空打开世界胎膜,你们两人护在左右,凡是冲进来的魔头,全给他丢进海眼中。”
“我会出手暂时凝结成一个结界,结界内,魔头的实力会削弱,我也会屏蔽一些强大的魔头,只要撑到陆寅回来就好。”
“陆寅一到,我关闭结界,修补胎膜,你们处理魔头,可都明白?”
“明白。”
两人应道,几息后,二郎神才道:“可这海眼中可能还有那北帝叶光纪。”
这么一提醒,哪吒也道:“对对,就和那南帝赤飚怒和东帝灵威仰一样。”
敖冰微微摇头,“北帝叶光纪早就离开北海海眼了,如今已经是那圣体五帝之一。”
“如今的北海海眼之下,空无一物,但同时,也有别样的危险,你们可要小心。”
敖冰叮嘱的详细,两人心中也放松不少。
站在大海之上,敖冰双手结印,澹澹青光向四周散开,敖冰伸手一点,脚下方圆万里之内,全都化作整齐的地面。
三人落到上面,看着面前还在转动的北海海眼。
海眼和周围的泥土之间捡起无数的水花,然后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结界施展成功,你们两个做好准备,我来联系陆寅。”
“是。”
两人齐声应道。
如此环境下,还能有人充当主心骨,这是好事。
敖冰小心的掏出一个海螺,输送法力,放在嘴边,道:“陆寅?我是敖冰。”
“...”
“陆寅?陆寅?我是敖冰。”
“...敖冰?”
“我是你爹!”
海螺那头传来陆寅一声大骂,“还他妈想骗我!”
敖冰脸皮一抖,忍住怒气,好声道:“陆寅听话,我真是敖冰,你看看识海中海螺是不是动了。”
“我看你妈!还想进入我识海!”
陆寅更气,他身上披着千万只魔头,一个个都啃着陆寅的法力。
自称敖冰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有自称是陆寅父母的,修罗公主的,重金求子的,混乱的意识蚕食着陆寅的精神,怀中的嫦娥根本不敢开口,只能听着陆寅破口大骂。
“啪!”
敖冰面无表情的捏碎了手里的海螺,“没救了,让他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