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绒绒：我知道，可她现在是李偲，出生在华国弥省，土生土长的凛市人。

小绒绒：12月16日，就是她这辈子的生日。

大白鲨：活着的是Zero

指尖在手机键盘上顿住，反反复复敲下一个又一个字母，再不断删除。

寒榵一时间有些失语。

屏幕上的这句话，平淡又倔强。

却是最直白的真相。

寒榵突然意识到搞不清情况的，不是大白鲨她们，而是他自己。

活下来的人是李偲，是暗杀组织的李偲。

自始至终，他认识的，熟悉的，喜欢的，都是这个躯壳之下的那个灵魂。

如果说，琳琅和祝子安不知道真相，认为李偲的生日是这一天，那还能说得过去。

可他不一样，他是知情者。

李偲：@大白鲨，不要欺负我男盆友。

大白鲨：我没有

李偲：哈妮，Zero死了

小绒绒：对不起

李偲的话和寒榵的话，同时出现在群聊天对话框里。

所有人都迷了。

本该因李偲这话情绪爆炸的人们，全都懵了。

小绒绒：！！！

小绒绒：@李偲，童言无忌，呸呸呸！

李偲：……

大白鲨：呸？

李偲：@小绒绒，童言无忌什么鬼？我说的是实话呀。

寒榵急了，他没想到李偲会说那句话。

纵然深知李偲的心思，他也不能接受李偲这么说。

连他都没法接受，更何况其他人了。

情急之下，连打字都顾不上了，直接按下语音——

“什么实话！胡说八道！你活的好好的，以后也会一直好好活着！我告诉你，不活到两百岁你别想死！大白鲨说的没错，错的是我。你是李偲，是……是Zero，活下来的是你，不是别人！不是！”

群里突然一片死寂。

不光群里，连始终埋头整理照片的祝子安都停下来了。

“榵榵？”在祝子安印象中，认识寒榵十几年，即便他亲爹在外面招蜂引蝶，也没这么生气过。这气得直接原地站起来，对着手机吼……

他放下笔记本，走到寒榵身边，见他有些恍惚，抬手搭上他肩膀。

“怎么了？霸霸出什么事了？”他听见李偲的名字，可一点也没听懂寒榵吼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白鲨是谁？

Zero又是谁？

肩上突然传来外力，寒榵猛地一个闪避。

祝子安连忙举起双手：“榵榵！是我！什么情况啊你！”

寒榵看向祝子安，半晌回过神，视线才有了焦距。

“是你啊……”

祝子安笑了：“不然呢？你还想有谁？”

寒榵舒了口气，坐回沙发，捏了捏额角：“没。”

“你怎么回事，突然暴走谁惹你了？”祝子安坐到寒榵旁边，拧开瓶矿泉水递给寒榵，“刚刚不还好好的么，跟霸霸闹脾气？”

寒榵心道可不就是。

然而还是摇摇头，讪笑：“怎么可能。”

“榵榵啊，不是我说，”祝子安双臂枕在脑后，视线投向落地窗外，“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说没事，可信么？”

顺着祝子安的视线，寒榵看到落地窗上倒映的自己。

夜色之下，虽然模糊不清，但也足够清晰勾勒出他扭曲的五官。

抬手用力搓揉了两下脸。

“我……”张了张口，寒榵犹豫着。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哟，还说不是跟霸霸闹脾气？电话都打过来了。”祝子安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调侃道，“榵榵你这定位不对啊，你俩到底谁是男盆友，谁是女盆友啊？怎么吵架还要霸霸反过来打电话哄你？”

寒榵按下接听键的手微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随手捂住听筒，对祝子安低声辩解道：“别瞎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