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打算让王妃来干活,此时她走了自然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都笑着送了出去。
若久四处看了看,朝着营地走去。
此时虽然天还未黑,但是山林深,太阳沉的快,看起来倒是也很昏瞑。若久四处走着,却没看到聂溪尘。等到她都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看到聂溪尘站在溪水边,望着粼粼水波似乎在想些什么。
山川巍峨高峻,溪水潺潺远去,初冬的山林落叶纷纷,远处红枫渐渐凋零,随波逐流。天地萧索间,聂溪成独自负手站在水边,仿若山水间的一幅画。没有正面也能让人感受到凌凌威严。
不知为何,若久忽然想到了万俟戎狄。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聂溪尘,此时才忽然发现,他的背影很像,戎狄哥哥,都很高大伟岸,像是西北的大雪山,冷峻巍峨,又像茶喀尔湖的水,温柔沉静。
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聂溪尘回首,一丝惊讶从他的眼睛中闪过。
聂溪尘没有说话,若久也没有说话,二人就在密林澈水边两两相望。终究是若久先开了口。
她道:“对不起!”
聂溪尘沉静地望着她。不知她这突兀的对不起是指何事。
若久一边向聂溪尘走去,一边说道:“那天,你问我,如果那个人是戎狄哥哥,我还会不会为他纳妾。我说不会,我会很生气。所以你生气了。
后来我回去想了想,确实是我不对,有时候人的好心坏心不是凭着自己来判定的,而是那个人需不需要。我所做的事情,对襄和公主是好心,但是对你却不是。我只考虑到了襄和公主,却没考虑到你。你本就是个孤独的人。我听大哥说过,以你的年纪,没有正妃也该有几个侧室或者侍女,可是你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证明你根本不喜欢。我们的结合是皇命,不是你自愿的。所以我做了一件你本就讨厌的事情,却还在责怪你为何不接受。我只考虑了自己,考虑了襄和,却没考虑你。
所以,对不起!”
聂溪尘静静的听她说了半天,竟然说的是这个,但是听过以后,聂溪尘的脸色却并没有丝毫缓和,仍旧冷冰冰地说道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想的再多也是错的!”
若久一怔,自己想了很多天的说辞,竟然还是错的?那看样子她还真的不适合想。
算了,反正错了都错了。
随后若久又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那日他拂袖而去,手都没有处理。
聂溪尘淡然:“小伤而已!”
若久此时和聂溪尘并肩而站,心里想着,那件事情应该能翻篇了吧。
她又好奇问道:“他们说,你独来独往惯了,可是孤单有什么好?多寂寞啊。大家明明可以开心地在一起笑一起闹,多好!为什么你却偏偏不喜欢呢?无论在军营还是在金都,都说你是个冷面将军,冷面王爷。”
聂溪尘:“如果这里你认为在一起很开心的人,会在某一天突然对你荆戈相向,你还会喜欢这种热闹吗?”
若久奇道:“为什么你总喜欢悲观地看待结局,还不理解别人的不计后果?就像上次你在西北遇袭的事情,你问我当时为什么要救你。不怕你以我为饵而自己逃掉吗。还有现在,这些跟你出生入死的袍泽,你都认为他们会在哪一天背叛你。为什么不去选择信任你的将士,你的兄弟呢?”
聂溪尘:“因为人心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