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感觉自己快疯了,手中拿着的匕首也如烙铁一般滚烫,她无法说服自己害死聂溪尘,可也无法说服自己去死。
她该怎么做这个选择?
若久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可无人催她,也无人说话,似乎这片白茫茫的雪中只有她一人,可是她又很清楚,这里不是她一人!
若久被逼到最后,只能在心中默念“对不起,聂溪尘!我答应戎狄哥哥要回去嫁给他,我并不伟大!我并不想死!”
想着,若久突然举起了匕首,大叫一身,刺了下去,只是连若久都不知为何,她落刀的时候,手却故意偏了一寸!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手上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刺中!
若久猛然将眼蒙扯开,看到白面男子并不在若久的面前,而是在左边。正站的笔直笑语宴宴地看着若久。
她刺空了!
聂溪尘给她指的位置是错的?
聂溪尘也选择了让她死?
若久回眸疑惑地望着聂溪尘,而聂溪尘却只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若久茫然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此场景。
白面男子哈哈大笑,睨着若久,摇着头说道
“啧啧啧,果然自古多情是女子。你冒雪而来,腿上有如此多的荆棘刺伤,他却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选择了错的位置给你。可惜,可惜啊!”
若久咬牙,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面男子,又回身茫然地看着聂溪尘。
他不相信自己,怕自己刺中,故意说偏了方向。
是了,他连自己的袍泽都不相信,又怎么会信任地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她?
若久感觉自己的世界全乱了!
白面男子笑站在若久面前,仿佛是很享受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笑的很是开心。
若久却突然怒了,她一匕首刺向白面男子,同时弓弩齐发,对着他而去。
白面男子似乎没想到若久会对自己下手,翻身一转,将匕首躲开,然后接下了两根机关弩,其中一根还是扎在了男子的手臂上。
男子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机关弩,却仍旧笑着说道:“你便是恼羞成怒,不该射向聂溪尘,拉他一块下地狱吗?”
若久啐了一口盯着白面男子道:“该死的人是你,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可笑的?你以为你的卑劣游戏最终胜利的都是你是吗?你错了,我若是连相处了快一年的聂溪尘都不相信,又凭什么相信你不会耍赖,换了位置?
相比于你,我更相信聂溪尘。他不会刻意给我指错了位置!
那么只有你,在最后的时刻换了正确的位置,然后想看我们因为相互不信任而自相残杀。那我告诉你,你要失望了。
我相信聂溪尘,也相信他的选择。他是光明磊落之人,绝不会做如此蝇营狗苟之事。只有你这个卑鄙小人,挑拨离间之人才罪该万死!”
若久的话,在如此纯净白雪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