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回想了下,说道:“我揭开布的时候,没有刺中你,你在旁边!”
云潇笑道:“其实聂溪尘给你指的方向是对的。他在生死间,选择了让你生。而我故意在你最后落定时,往旁边让了一步。我很好奇,当你误会聂溪尘是想让你死时,面对重伤的他,你会不会杀了他给你陪葬。
但是你没有,你选择了相信了聂溪尘。然后,你们拖到了他的暗卫到来,保下了你们二人。
那个时候我挑拨你们反目,你选择信任。现在我撮合你们,你反而选择了怀疑!
你就没想过,聂溪尘为你做的种种事情,真的是想在束手无侧时候杀了你吗?若真是如此,他又何必自损颜面,当众选择跟你和离,把所以的屈辱一个人扛?推给死人,岂不是更能保全天家威严?
既然他没有为了颜面把你逐出或者休弃,又怎么会因为颜面问题而要杀你?”
若久惘然一怔,望着云潇,有些不解:“当时,你不是也……”
云潇点头:“对,当时面对那种情形,谁说不是聂溪尘做的,一点信服力都没有。但是后来看到他要跟你和离时,我有了怀疑。
夫妻相去这样的事情,本就不光彩,无论是逐妻还是休妻都是把过错一方推给女子。男儿易被宽容,人们要非议也是非议女的行为不检点才让夫家赶出。
而男子又多是好颜面的,所以和离这种事情,在云国,几百年也不会出现一例。皇家更是重威仪,便是杀了千百人也会保全天家威严。所以聂溪尘此举,可以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他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所有流言蜚语一个人抗下!”
若久毕竟喝了不少酒,现在头有些晕晕乎乎。望着篝火,又望了望云潇
“后来你知道了什么?是那日在棋院你没告诉我的?”
云潇道:“那时候你重伤刚愈,又思乡亲切,我便是说了,你又会为聂溪尘留下吗?”
若久摇了摇头:“那时候的我,确实不会!可我现在想知道,聂溪尘后来的事情。”
云潇道:“和离后,外面的流言蜚语几乎炸了锅,无论是皇城还是金都,哪里都是这样不堪入耳的声音。陛下震怒,把聂溪尘召入了宫中,先是罢了军权,然后又鞭笞三百。命其闭门思过!一个威名赫赫的威远将军,成了一个好男风的猥琐之徒。他所遭受的谩骂跟诋毁,是你这被砸了两下泥巴无法相比的!
但是聂溪尘仍旧挂念着你,知道你受伤,给你送药。命人探望,只是都被万俟戎狄给打了回去。你来了西北,他又千里追来。
上次你高热醒来时问我,是不是我照顾的你。你的疑惑并没有错,那一夜一直守着你的人是聂溪尘。至于在歌舞坊的事情,你自己也都知道,不需要我多说了!”
若久忽然哑然,怔怔愣愣地回想起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
原来她一直认为是聂溪尘对不起她,要杀了她。如今才明白,聂溪尘一直都在保护着自己。
云潇拨弄了下篝火,又继续道:“其实有些话我早都跟你说过,你只是从未上心,聂溪尘征战西北有功,圣宠优渥,肯定会有人看他不过。流言蜚语固然可怕,但是聂溪尘是谁?他一个堂堂王爷,赫赫将军,谁有这个胆子敢乱说?
别说聂溪尘男风之事是假,便是真的,市井之人要置喙也绝对不敢指名道姓。但是这股流言飞起的如此汹涌,若不是有心之人,谁能翻起这么大的浪花来?”
若久越听越热,一些朦朦胧胧在脑海中抓不住,理不清楚的思绪都在乱飞。
“你是说有贵人刻意要借此罢了聂溪尘的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