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若久而言,央合姐姐的心是她心里的痛,在中原也没有朋友,如今能有一个像凌王妃这般温柔可敬的姐姐,若久很是喜欢。以前她总觉得凌王妃说话不客气,不懂她的心思,但是如今才明白,她是真的拿自己当自家人才会直言不讳地说那些话。
想到那年中秋,二人在玉柳山庄上幽会,被凌王妃撞见,她说话很是不客气。后来又对若久说出了她跟万俟戎狄之间的差距。
当时若久心中是觉得很不舒服的,所以对凌王妃很是疏离。但如今年长了些,才明白忠言逆耳,不是亲近之人不会在意。
而凌王妃温柔聪慧,总是能给若久带来拨云见日的感觉。妯娌二人好的跟亲姐妹一般。
这日若久从凌王府中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黄昏,回道府上又整理了些东西,便去了聂溪尘的书房。
以前他的书房,若久不是必须从来不进,但今日,若久乘着月色,敲响了聂溪尘的书房大门。
聂溪尘晚膳后就回了书房,而且一直以来都是住在书房,此时明月高悬,冬日寒风冷冽,若久敲门的声音显得很是清脆。
聂溪尘自己过来开的门,看到站在门外的若久,有些意外,但是住在一个府上,过来也很正常,所以聂溪尘很快就将这种惊讶藏了下去。
若久手中端着一碗热热的桂花粥,仰头看着聂溪尘,嫣然一笑,说道:“看你书房的灯还亮着,就过来送碗粥,没打扰到你吧?”
聂溪尘看了一眼粥,回道:“没有!”
若久微微一怔,又道:“那,我能进去吗?”
聂溪尘似乎是猛然醒悟过来,颔首让步。
若久端着粥走了进去,看到里面陈设简单,跟之前若久来道这里没有任何变化。
说来也是奇怪,若久每次来这间屋子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一次是他醉酒,一个次是他受伤还有一次是他生病。不知这次进来会不会又有其他问题。
若久心中忐忑地想。
若久走了几步将粥放在他看书的地方。简单地将几卷兵书手了起来。
“坐下趁热喝吧!”
聂溪尘坐在若久的对面。端起来轻轻喝着。
若久目光睨了一样桌子上的东西,只见小小的案几上,一些信纸,一方笔架,上面挂着粗细不同的笔,一个砚台,里面还立着半截歙砚,没有水渍都已经干了。另外一边放着冬日里刚过来没多久的橘子,此时正散着淡淡的香味。橘子旁边是金兽的熏香炉,此时袅袅白烟悠悠荡荡,混着橘子的香味倒是闻不出来了。再旁边就是一盏小油灯,发着明亮又幽沉的光。
若久看了半晌,忽然笑着抬眸问道:“和离书就是在这里写的吗?”
聂溪尘喝粥的动作一滞,勺子碰到了碗底,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聂溪尘没有回答,若久却混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其实感觉这两年多来,就像是一场梦一般,转眼间就过去了。但是对你却好像很陌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