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命中那些喜欢的不喜欢的人都在慢慢离她而去。临到头来终于明白,山河之大,无以为家。缟棚再凄,亦是身归。
若久营营浑身僵硬,仍由着若久抱着,半晌后她才硬邦邦道:“我时间已到,你赶快滚出宫去!”
若久抹了一把眼泪,缓缓放开了若久营营,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而去。
身后的门在若久出来后关了起来。若久浑身颤抖,悲伤弥漫着她。想到儿时,她们还不懂得身份地位的悬殊,她们也是姐姐妹妹地喊着,一起玩耍,一起赛马,一起放风筝。比她们年长的姐姐,总是会照顾着她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因为有了各种各样的束缚,把她们越拉越远的呢?
到如今山河依旧,人却凋零。那些人渐渐而去,未来还会有谁呢?
很快,若久的身后响起了桌凳的倒地声。若久仰面望着天空,不再让眼泪掉下来。曾经最讨厌彼此的她们,却是一个去了亲人,一个送了归程。
白云悠悠,春天的苍穹那么高,那么远,这一地的海棠终究是攀不住高高的枝头,缓缓坠落,入了尘埃。
若久出宫的时候,聂溪尘的马车已经在等候了,聂溪尘就站在马车旁边,挺拔如松,儒秀似竹。
若久心头忽然感到一暖,至少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陪伴自己的人。
若久缓缓上前,脸上扔挂着泪痕。
聂溪尘眸色淡淡,这么几天不见,却仿佛是相隔了很久一般,看若久一切安好,这才放下心来。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上来扶着若久。
而若久看着聂溪尘,嘴角淡淡一笑。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聂溪尘扶着若久上马车,若久刚踩上去,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天空的光亮都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若久向后倒了下去,被聂溪尘急忙接住!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若久已经躺在了敛熙院自己的房间中,她睁开眼睛时就看到聂溪尘、聂羽玄以及凌王妃穆瑶都站在自己的床边,而且每个人的眼睛中都露着喜悦?
若久奇怪,自己都晕了你们怎么还很高兴的样子?
凌王妃穆瑶见若久醒了,笑道:“琪琪,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溪尘吓坏了,还以为你在天牢中受了刑罚,原来是因为有了身孕气血虚又在那么阴暗的天牢中待了这么几天,这才昏了过去。幸亏府医说你年轻,只是动了些胎气,好好调养调养些日子就好了!”
若久迷迷糊糊中一怔,立即眼睛都圆了,突然起身问道:“什么?”
聂溪尘手快地扶住了若久,冷道:“身子虚,少激动!”
若久转脸盯着聂溪尘,却见他虽然神色冷淡,但是眉眼温柔。像是化不开的春水,荡漾着涟漪般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