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先是微微一凝,瞬而后就恢复如常。
“你来了?”
声音波澜不惊,好似根本就没有那个孩子一般。若久不知为何,听的心中一疼。
“你去军营了?去了多久?”
“一个月!”
一个月?这么忙?忙到连来看我都没时间。
若久冷哼:“你还真的是忙。我看瑾王府根本就不是你的家,只是一个落脚点吧。这么喜欢在军营,何必还回来?”
聂溪尘抬眸凝视过去。目光清寒,却又像是细细冰面的溪水。表面冷,下面却是柔柔的水。
聂溪尘没有跟若久争论,问道:“你如今身体怎么样了?”
“没死!”若久不冷不热地回了这么一句,随后走到聂溪尘的跟前,问道
“穆瑶姐姐有告诉你是谁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吗?”
“说了,是小酒公主!”
“那公主呢?死了还是好好地在长林将军府?”
聂溪尘蹙眉:“无凭无据,她是公主。你能如何?”
“聂溪尘!”
若久彻底被聂溪尘这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给激怒了,她直直地盯着聂溪尘的眼眸,冷笑一声道
“她是公主,无凭无据?难道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都不算吗?谁曾经告诉我,我的身份在金都城中很尊贵的?
你知道她害死的是谁吗?是你跟我的孩子。我们的亲骨肉啊!是不是对你而言这些根本都不重要,所以你还能如此无所谓地处理军事?”
聂溪尘紧紧盯着若久,声音冷淡:“当日我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你跟万俟戎狄。你跟我说是小酒。谁能证明?你也知道那是我们的孩子。你已身怀六甲。深夜甩开侍女独自离开。那时,你可想过那是我们的孩子?”
若久微怔。转而冷笑道:“所以,这就是你两个月都不来见我的原因?你以为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若不是你那么不待见戎狄哥哥,我何至于偷偷去见他。而且后面所发生的事情,都不是我能预料到的。
现在你只会怪我?真正杀害你孩子的凶手你却为其开脱。聂溪尘,你混蛋!”
聂溪尘微怒:“若真光明磊落,何必深夜私会?”
若久盯着聂溪尘,忽然感觉自己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了。她似笑非笑地自嘲,像是才看透聂溪尘一般。声若寒冰地瞪着他。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对不对?自我怀孕后,你安排那么多人来照顾我,说的冠冕堂皇重视我,照顾我,其实是为了监视我是不是?
我跟戎狄哥哥见面,在你心里又该是如何的不知检点?因为曾经我跟戎狄哥哥的事情,所以即使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仍旧不相信我是不是?”
“琪琪,你该自重身份!”
聂溪尘有些不悦。心烦意乱地摆弄着桌子上的东西。
若久却一颗心犹如沉到了深渊。好似没有底一般,唯一的感受就是黑暗,就是冷。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但是两个月了,若久都不知道聂溪尘的想法。
孩子没了,他有怨也罢,难过也罢。至少给若久一个回应。
但是若久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冷静克制,似乎孩子的事情在他那里,已经彻底翻篇了!
若久伤心、悲痛、难过、绝望。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恨恨地盯着聂溪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