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位于皇城的东边,御花园的西边,地方很大,各处景致也不同。
聂溪尘拉着若久上了一处阁楼,阁楼四面有窗,里面一桌四椅,中间放了一些笔墨纸砚,看起来倒像是修心练字的地方。
聂溪尘坐了下来,将浅七放在腿上,拿了一支狼毫笔给他玩。若久则向四周走去,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只见高楼可以俯瞰整个御花园,景色倒是不错,只可惜是冬天,万物萧索,只有东南角的红梅园还能看到一片艳红。
巍巍皇城,黄瓦高墙,若久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这处王宫,只觉得飞檐画角,大气磅礴。
若久忍不住道:“若是在夏天,坐在这里看书习字倒是个好地方,外面就能俯瞰整个御花园,一定很美!”
聂溪尘倒是没打扰若久的好兴致,等她看完了,坐了回来,才开口问道
“九哥的死是怎么一回事?”
若久见聂溪尘总算问自己了,她也没耽误,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聂溪尘。
说完后,若久挑眉道
“我现在是目击证人,可以帮你指控辰王殿下!”
但是聂溪尘却眉头紧锁,并没有比之前放松些。
若久不解:“怎么了?”
聂溪尘道:“这个事情你不能做目击证人。”
“为什么?”
聂溪尘道:“本身你是太子妃,身份就特殊,若是你站出来指控六哥,不免让人认为是我想要排除异己而冤枉六哥。
而且你这个目击证人,本身出发点就不纯,若是有人反驳你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你又该如何作答?”
若久想着也是,于是又道:“就算我不能做目击证人但是我手上也有人证,当时我让云潇抓了一个杀手回来。这个人你应该可以用!”
聂溪尘颔首:“此人我确实可以用,但是仍旧不能指控六哥!”
若久不问为什么了,而是转了转思绪,问道:“你是觉得证据不足,不足以让人信服聂云深会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可他是有前科的。十八王子是怎么死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这次他下手再杀自己的弟弟,也没那么不好理解吧?”
聂溪尘摇了摇头:“是因为皇后!皇后在位一天,就动摇不了六哥的位置,再怎么说他都是嫡长子。虽然六哥有前科,但那也是父皇默许的,若是靠这一点去指证他,也就顺带打了父皇的脸,所以不可取!”
若久道:“可是若是放任聂云深不管,他一定会诬陷沈傲,从而得到长林将军府的支持!而你,也总是破不了案!”
聂溪尘眸色沉沉,突然浅七手中的狼毫笔掉在了地上,聂溪尘低头去捡,浅七就去抓聂溪尘的头发,聂溪尘将浅七的手给扒开,头发却无可避免地乱了一些。
若久看的忍俊不禁,想着这些你可知道我平时带孩子有多么辛苦了吧?
然而聂溪尘的心思就没在这上面,将狼毫笔塞在浅七的手中,说道
“这个案子并不是破不了,人已死了,父皇无非是想要个交代,你们抓的杀手就当是一个交代。父皇那边我会去说,你也要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
若久哑然,只要怔怔地同意下来。
但其实若久真的很想告诉溪尘,聂云深兄弟之间残杀,十八王子的冤死,都是源于流商的死,但其实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聂羽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