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抱着小酒公主，既心疼又不解地看着她。

小酒公主身体软了下来，看着若久，喃喃道：“琪……琪，对……不起！那个……孩子，我…..对不起你，这是…..我…..欠你的！”

小酒的身体越来越虚，出气多，进气少。

努力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说不出来了，血从她的口中流出，将衣衫全部染红，但她却仍旧倔强地凝向了沈傲的方向。

沈傲想离开，若久突然喊道：“我知道杀了聂峤许的人是聂云深！”

沈傲听后，离开的脚步一凝！

其实若久知道为什么沈傲如此狠心地对小酒，因为他是没有退路的人。他和聂云深谋逆，一定会株连九族，他为了保护小酒，只能将她休弃。

就算小酒公主想以公主的身份保下沈傲，就算皇上宽宏大量认为沈傲是被蒙蔽的。但是杀了王子的污名，沈傲却是无论如何都是摆脱不掉的。

他的死已经是必然了，所以他如此决绝地对小酒公主。

沈傲呆立在那里，却没有立即过来。

若久看着小酒公主渐渐消失的生命，一切的恩怨都化为烟尘，她柔声对小酒道：“沈傲，他是在保护你！”

沈傲终究是过来了，跪在小酒公主的面前，小酒公主伸出手，想抓住沈傲，嘴里还想说什么，但是手未至，声已断。

小酒公主手垂下，双眼光芒散去，闭合起来。

虽然小酒公主没有力气再问出声了，但是若久却帮她补全了。

若久道：“她问你，真的吗？”

你真的是因为爱我，才决绝地放开我？

沈傲眼睛赤红，晶莹的泪在眼眶中打转，他伸出手，颤抖地抚摸上小酒公主的面庞，隐忍而痛苦，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重重地垂下来了头。

若久看着小酒公主安静的模样，有一种恍惚，这些年，也许小酒公主从未变过，那些事情，真的是她自愿做的吗？

若久看着沈傲，声音清淡问道：“那年除夕夜，在玉柳山庄，说出‘自己人’这个线索，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沈傲沉默了很久，展迟的人已经回来，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随后沈傲的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她不该喜欢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逼她做的，她虽出身皇城，却心思恪纯，率真善良。是我把她从高高的金枝玉叶，拉到了尘埃污秽中！我不配让她喜欢。这些年，她最愧疚的人就是你，这一生唯一害过的人也就是你。

现在她偿还了，你若恨，就恨我吧！”

若久身体有些僵硬，突然觉得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若久起了身，将小酒公主给了沈傲，然后让展迟善后，她则离开去找云潇。

只是也许是扯到了伤口，让若久忽然感到了钻心的疼。

十五岁的小酒公主，在七夕绣球游戏中，对沈傲一见钟情，少女的怀春梦一切顺利而美好地炸开，秋猎上沈傲的保护，春天中二人的纸鸢。

独孤和亲时，沈傲毫不犹豫地求婚。

那年的胡旋舞，小酒公主学会了，却再也没有能和她斗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