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溪尘面色不该,饮了一杯,道:“是好酒,可惜时间不对!”
“哦?什么时间不对?”
聂溪尘道:“此酒性温,该是好天气的时候赏柳品花之时闲饮,而非此时子夜清寒时所饮!”
万俟太后道:“都说瑾王爷不善饮酒,果然是谣传的。”
“行军打仗,自然不能喝酒误事!”
若久见二人说话淡淡的,自己却很纠结要不要喝下去,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若久也就悄悄地将酒杯给放了下去。
万俟太后继续道:“那瑾王爷再尝尝这是什么酒!”
说着又换了一种,酒色很浓,就像是这深夜中的薄雾,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气在萦绕。
聂溪尘又饮了一口,评道:“这是独孤的将军令!”
据说,将军令极辣,饮下后能让人热血沸腾,就像是下了将军令的将军,一血沸腾的只求最终的胜利!
万俟太后浅浅一笑:“瑾王爷好灵的舌头!”
聂溪尘道:“西北各处通商,这两种酒都是尊酒,作为贡品进贡上云国,皇族中人,自然浅尝过,并不稀奇!万俟独孤两族联姻,想来这种酒也是不缺的!”
万俟太后睨了若久一眼道:“那是自然,独孤乃我盟族,独孤尊贵的公主是我们万俟的王后,这样的东西自然是应有尽有,只是瑾王爷真的明白这两种酒吗?”
聂溪尘眸色浅浅,好似等着洗耳恭听。
若久听到此话,手不自禁地掐了掐自己,她知道万俟太后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得。
万俟太后道:“其实无论是独孤的‘君莫笑’、‘将军令’还是万俟的‘不回头’甚至是若久族的‘一尘骑’都是很烈的酒,有的热辣,有的刚猛。瑾王爷可知为何?”
“西北民风彪悍,酒自然也与众不同!”聂溪尘打太极一般。
万俟太后道:“瑾王爷也知道西北民风彪悍,这种彪悍是刻在骨子的。各族追求自由,以强者为尊,奉生死为小,自由为大。所以西北各族从来都不是需要束缚的民族,也不是谁想束缚就能束缚住的民族。
不知瑾王爷可知,云国,曾经也是西北的民族之一!迁居中原后,越来越温和,像是被驯化了的狼,变得越来越像狗!”
聂溪尘眼眸中犀利一闪而过,若久则望了一眼万俟太后,只觉得万俟起来后,这个太后的架子也越来越大了,竟然当着溪尘的面,就直接骂他们是被驯服的狗!
聂溪尘道:“崇尚和平不是懦弱,一味争强也不是勇敢。身为上位者,该考虑的是子民的所想所求,而不是为一己私利,置千万于水火!”
万俟太后不以为意,继续道:“云国,曾经是西北游牧民族,好战而凶狠,一路上或强迫或招安,将自己的民族扩大的越来越强。
塞北风冷,荒凉贫瘠,为了求个生存,云国带领族人打入了中原。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待在中原。
后来民族分裂,各自为王,云国独占中原,西北雄踞各族,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也都是先祖们定下的契约,一旦分裂,互不侵扰!
但时间久远,渐渐的云国皇帝就忘了!不知根在何处,还讲什么仁义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