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所有的人都在说若久王妃殁了,孩子也没有保住,因为难产血崩。格桑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若久看着格桑,忽然一口腥甜涌了上来,若久吐了出来,突然扬天悲吼着,声嘶力竭。
若久拨开重重人影,从桌子上拿起剪刀就冲了出去,万俟戎狄就在外面,她要杀了万俟戎狄为格桑陪葬!
若久没能走到万俟戎狄的身边就被侍卫重重围住了,万俟戎狄喝道
“不要拦她!”
侍卫左右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办!
万俟戎狄目光一冷,侍卫只能撤开。若久冲到万俟戎狄身边,一刀扎向万俟戎狄的心口。
万俟戎狄没有动,眼眸中悲痛而伤心。
万俟戎狄的近侍没敢动若久,只是在她刺的一瞬间将她推开,剪刀没有扎到万俟戎狄的心口,扎在了他的肩膀处。
若久双目赤红,死死抓着万俟戎狄的手,怒吼着质问着
“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不喜欢格桑,为什么要娶她?不喜欢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让格桑有这个孩子?为什么要灭了若久族,为什么你从来不关心格桑,你知道她有多么痛苦吗?你动兵攻打若久族的时候有想过格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万俟戎狄,你的心是石头做得吗?你的血是冰的吗?你怎么能?怎么能?”
若久近乎癫狂的质问让万俟戎狄无法回答。他只能垂眸道
“对不起琪琪,对不起!”
“万俟戎狄,格桑死了,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也死了,你到底还要害死多少人?你就是个疯子,我恨你,这辈子都恨你,我要杀了你!”
若久说着,拔出了剪刀还要再扎,近侍们不能袖手不管了,一人上前将若久从后面砍晕!
若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冬日日暖,然而向外看去,若久看到了一片苍白。若久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枕边全是泪水,梦中格桑死了,一尸两命!梦醒时却知,这一切都不是梦!
若久起身,向着院外走去,东边的房间挂着白帆,门两边都是侍卫,若久茫然地站在院落中。天空高院,院落寂静,白帆在风中猎猎作响,告诉着若久发生了什么。
浅七穿着一身白跑到若久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喊着:“娘!”
若久拉着小七,走向格桑的棺椁前。
格桑是侧妃,又是若久族人,除了这个院子中的人以外,早没了故国的人,连归处也无。
灵堂上一片白,当年格桑嫁入万俟带的若久族侍女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烧着纸钱,若久小心翼翼地走到棺材旁,看到一脸安详的格桑。
生命像是深秋中的落叶,一片片在若久的眼前落下。若久手紧紧抓着棺沿,她不想哭,却还是忍不住,望着格桑。
她的亲人,又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