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莫名的有点傻气,很容易就轻信于人,即使耍点小心眼,也能让人一眼看穿,还傻傻的装模作样。
墨子寒唇角微弯,想起今天早上,他允许她出门的时候,那毫不掩饰的欢快,不由得在心里猜测,她今天会去干嘛呢?
只是出去买食材吗?呵,他怎么可能会相信,那个女人会有这么老实。
不过他也用不着担心那个蠢女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坐在出租车上的白明月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是妈妈在想我吗?
她自言自语的喃喃着,刚这么想便跟着又打了个喷嚏。
白明月郁闷了,忍不住在心里问,是谁在骂我?
她打了车,来到A市最老旧,也最破落的居民区,看着车窗外的房屋,却在瞬间觉得亲切。
再破败的地方,也是她的家。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白明月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走到了家门口,门被虚掩着,并没有被关上。
诧异的推开家门,虽然家里一贫如洗,但这里的治安并不是很好,因为这一带有不少外来务工的人居住,小偷什么的都很猖獗。
别说钱财,只要是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基本上有什么偷什么,妈妈平时都很小心的,随时会带上门。
“你给我拿来……”
“不行,你连这点钱都拿走了我怎么活……啊……”
争吵声夹杂着怒骂从里面传来。
男人粗哑的声音,和女人无助的抽泣声清清楚楚的传入耳膜。
白明月头皮一紧,连忙推开门进去,熏人的酒气扑鼻而来,混着汗臭味。
正是A市五月份的天气,说不热也有点热,刺鼻的气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带着一股令人作恶的闷热气息。
已经无数次习惯这种气味的白明月再次闻到这股味道,还是忍不住一阵反胃。
啪的一声,光着膀子喝得醉醺醺的白国强狠狠给了蔡舒雅一记耳光。
“臭娘们你哭哭哭哭什么哭,老子的财运就是这么被你给哭没的,我说这两天手气怎么会这么臭,都怪你这败家的女人晦气……”
白国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继续动手,推搡着蔡舒雅。
白明月看得气血一阵上涌,这么多年来,爸爸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有钱就去赌,赌输了就喝酒,喝了酒就回家对妈妈拳打脚踢拿她撒气。
小时候他也曾对她动手,都被母亲死死挡住。
宁愿自己被打死也不愿意看到她受到半点伤害,白国强见她渐渐长大,起了盼着把她嫁出去。
可以多拿点彩礼的念头,怕把她打坏了拿不到更多的钱,就没怎么对她下手过。
此时,白明月已经顾不得白国强会不会对她动手,冲上前便一把推开白国强,“爸,你要打死妈妈了。”
她悲愤的叫了一声,跑过去挡在被推倒在地的蔡舒雅面前。
她的出现,让蔡舒雅为之一惊,一时也顾不得哭,更顾不得自己满身的伤,流着泪拼命的想要将她拉到身后。
“明月,你快让开,别伤到了你,你这孩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呢,回来做什么啊……”
她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放声大哭了起来。
“妈妈,我想你了……”白明月看到妈妈哭,也不由得心酸,红了眼睛,咬着牙愤怒的看着白国强。
白国强一时不备,被她推得一个趔趄,扶着破旧的桌椅踉跄着站稳。
“臭丫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老子动手。”
白国强一拍桌子,粗着脖子怒喝,脸红脖子粗十分可怕,此时的他,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之前对她做过的事情,有半分愧疚之意。
白明月不由得失望至极,这就是她的爸爸,人生中什么都可以选,唯独家人无法选择。
她真不想有这样的爸爸,哪怕只有妈妈一个亲人也好,可,她没得选。
“你不能这么伤害妈妈,太过份了。”
白明月抱着蔡舒雅,看着她被打得脸都红肿起来,心疼的几欲落泪。
蔡舒雅辛酸的抱住女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赔钱货,老子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责。”
白国强上前几步,粗声粗气的怒喝道,作势便要去扯开白明月。
“住手,你不要碰她。”蔡舒雅急忙护住女儿,“白国强,你要是敢动我女儿我跟你拼命。”
白明月是她的命,这么多年来相依为命的女儿,懂事乖巧的女儿,陪着她挨过了这么多年艰难的日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