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要坐牢吗?
白明月是在第三天的早上醒过来的,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的是宣柔心并不是墨子寒,不禁有些意外。见到她醒来,宣柔心却是欣喜万分,看着她的眼神柔软至极。
“明月,你醒了?你总算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手还疼吗?”她语无伦次的连连问道,又手忙脚乱的去摁铃叫来护士去找医生给白明月检查。
这当中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白明月,眼里充满了怜惜和疼爱,满得几乎都要溢出来。白明月许久没有说话,却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的充实起来。
医生检查过后,确定她没有大碍。宣柔心扶着她坐起来,喂她喝了点水,恢复了一点力气,白明月看着她,这才极轻的问了一声,“您一直在这儿?”
“嗯。”见她目光一直在病房里寻找着什么,宣柔心恍然回神,微微笑着告诉她:“子寒一直守着你,昨晚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他晚点就会过来了。”
正说着,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墨子寒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提着一个保温桶的温兰。见她醒了过来,墨子寒似乎并没有多意外,“醒了?”
他问了一句,几步走到她病床前,自然而然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菲薄的唇轻抿着,眼里有着看得见克制。白明月望着他不觉安心,唇角漾出一抹清浅的笑。
“嗯!”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对视的眼神,他们彼此都已心领神会。
温兰跟着走了过来,和宣柔心打了个招呼,看白明月这个样子,不由得心疼,“好孩子,你受罪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连连说道,打开保温桶盛出一碗米粥递给墨子寒。宣柔心见状,忙说了一句,“让我来吧。”
眼睛看着白明月,疼爱之余有说不出的期待,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她还从没有喂过她一粥一饭。这样的心情,除了她自己又有谁能体会。
她说着,已经伸出手。温兰不好拒绝,对她的心情似乎也能理解,一时之间心里也为她有些不是滋味。气氛有些低迷之际,白明月不放心儿子,便问了一句,“妈,辰辰……”
温兰闻言,立刻答道:“放心吧,有芳姨在家看着,保姆带着他,他好着呢。”
白明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角,其实这些她都知道,可作为一个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哪能完全放得下心。
这时,宣柔心已经舀了勺粥,满怀欣喜的送到她嘴边。白明月愣了一下,有些不习惯,可看着宣柔心一点一点就要僵掉的脸色有些不忍,还是就着她的手,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吃了下去。
无意中的侧眸对上墨子寒的眼神,她看到他注视着自己,安静却温暖的眸,心下格外温暖。宣柔心再喂她,她也没那么别扭了。
就连温兰也是静静的,含笑看着这一幕。白明月轻眨眼睫,此刻,她终于有那种,所有的亲人都在身边,他们都是最爱她的人的那种感觉。
病房外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这里面温馨的画面,蔡舒雅神色黯然的转身。她忽然有一种,白明月的世界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感觉。
她有关心她、照顾她并且真心爱着她的家人,而她呢?她已经无法再插进去了,也没有那个脸。默默的回到自己的病房,其实她身体并没有大碍。
不过看在白明月的面子上,墨子寒还是会关照她,并且让她住在这里的高级病房观察。想到这些,蔡舒雅更觉得愧疚。
如果她早知道映雪居然会有这种心思,她一定不会轻易跟她出去,哪怕不再见她。蔡舒雅低头想着,眼泪潸然而下。就在这时,病床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擦了把眼睛,拿过手机接听了电话,“喂?”
“您好,是蔡舒雅蔡女士吗?我这里是警察局!”
蔡舒雅心脏骤然一沉,猛地站了起来,她脸色僵硬,木然的开口:“……是,我是!”
随后的几天,除了温兰偶尔过来看她,陪伴她最多的依然是宣柔心,当然还有墨子寒。只是,这两个人对她而言,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触。
她是墨子寒的妻子,早已经习惯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他陪伴在身边。但是宣柔心不一样,她无微不至的呵护和陪伴,泛滥的母爱让白明月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