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许久不言,只是静静地看他,眼神不似怒,不似惊,也不似悲,令他愈发捉摸不透,不懂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情绪。
在他细细探究时,她忽然冷若冰霜道:“麻烦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在审问你。”
夜渊微愣,眉眼轻敛,平静得甚至有点乖巧:“好,你问。”
“你说你和她逛街是假的,那这心衣是谁的?”她冷睨他手心问道。
“你的。”他不假思索。
“胡说!”幽梦又被激怒,“当我傻呢,我自己的心衣我不认识?”
他不慌不忙将心衣塞回她手里,尽管她脸上如此嫌弃:“你再仔细看看,这不就是那晚,我去你府上,咱俩第一次同床共枕,恩爱后你送给我的信物?”
幽梦瞬间被他点醒过来,“什么我送你的?”她不服气地嗔他,“分明是你不问自取!而且那晚我们明明就还没……”
说着她就把自己臊到了,脸顿时翻上一层红潮。
不管当时有没有,现在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再多否认也没什么意思,还特显得矫情。索性白他一眼,扭过头不搭理他。
他忍俊不禁,唇角弯得极有魅力:“看来你是气昏头了,连自己的贴身之物都不记得了。”
幽梦将那心衣展开,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面料纹理的确是她那丢的那件,可尺寸被裁小了近一半,而且上面还有多处镂空,空洞的位置皆被覆上一层半透的薄纱……
她越看,越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这完全就不是我那件的样式好么?”
“我给你重新裁剪过了。”他波澜不惊地说道。
“你?”幽梦眉梢微挑,不可思议的小眼神觑他,看不出他还有这种手艺?
“我是看你品味太差了,这么平常的穿在身上,一点都不性感。”他泰然注视她,面不改色心不跳。
幽梦脸一黑,将心衣朝他一甩:“喂,我是穿给我自己看的!”
心衣撞在他胸前,坠落下来,他淡定如初地接住。
他握着心衣凑近过去,另外只手揽住她后腰,“那不行,以后你得穿给我看。”手顺势缓缓地游上去,在她脸旁暧昧低语,“就得按我喜欢的样子来。”
幽梦气还没消呢,哪吃得下他这般撩拨?不给面子将那心衣连他手推开,别扭地转向一旁:“流氓,小偷,骗子……”
他享受地听,每一个骂他的字眼他都觉得甜,甚至还嫌不够:“还有呢?”
那幽梦就不客气了,气壮山河地骂他:“混蛋!”
他邪魅轻笑,双手扶住她双肩:“可你偏就喜欢我这混蛋。”
幽梦受不了他那个自以为是,一副吃定了她的架势,肩膀傲娇一扭,却未甩开他的手掌,她冰着脸嘲弄:“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我随时可能就不喜欢你了。”
气氛僵了一会,他突然使出手劲,一把将她摁倒榻上,她觉得情势要朝着某个不对的方向发展,徒劳无功地挣扎几下,他在上方愉快地欣赏。
“你越气势汹汹地来兴师问罪,我越高兴。”他乌黑的青丝从肩侧垂落,魅惑一笑,颠倒众生,“每次看到你口是心非,故作冷淡的样子,我就恨不得一口吃了你。”
他言出必行地俯首,就欲吻上她的脖颈,她脸一转,极尽冷艳:“你玩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