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喜欢听大道理，那咱们就不讲道理，而是与姑娘玩点有趣的。”玉绍负着手，悠闲地踱了几步。

“什么有趣的？”荞荞流露好奇之色。

玉绍停下来，一脸和善的微笑：“在下想要考考姑娘。”

荞荞还真不知“怕”字怎么写：“好啊，你想怎么考？”

玉绍从掌柜那取来一张空白纸页：“在下手里是一张纸，你站在这，不得借用任何外物，只能凭一双手，将它扔到门外去。”

他站在荞荞身边，转头看着大门敞开的方向，荞荞接过了纸。

“只给你三次机会。”玉绍说道。

荞荞先是朝前方一扔，纸刚脱手就被气流推回，飘飘然然地落在她脚边。她拾起来更用力再扔一次，结果还是如此。第三次她心里就没底了，又不好认输，便硬着头皮扔出去，纸张如撞在一面透明的空气墙上，依旧是被反弹了回来。

玉绍在旁气定神闲地笑着看她卖力却徒劳无功的样子，她忍不住抱怨：“有风阻挠我，这张纸轻飘飘的，扔出去就给你顶回来，根本不可能做到嘛。”

玉绍清朗一笑：“谁说不可能？在下就能做到。”

“你？”

“姑娘看好了。”

玉绍拿过她手里的纸张，双手将它揉皱成一团，然后朝门口轻轻一丢，纸团便划过一条弧线出去了。

周围人看懂了，也都笑了，荞荞不满他这样的小聪明：“你耍赖！”

玉绍泰然自若：“在下何曾耍赖？”

“你把纸揉成了团，自然更好扔了，你这不是耍赖是什么？你没说可以先这样的。”

“可在下也没说，不可以。”

荞荞语塞。

玉绍举起白净的双手以示无辜：“纸还是这张纸，我也不曾借助外物，如何能叫耍赖呢？”

“你……”荞荞心里生气，却又辩不过他。

玉绍心平气和：“我举这简单的例子正是想告诉姑娘，你莫要觉得你有勇气，有武功就无所畏惧，在你的周围到处都是阻力，你必须学会变通，像这张纸一样收放自如，你的困难才能迎刃而解。”

“不对……”荞荞皱眉，仔细回想他之前的话，“不得借用任何外物，只能用一双手，将它扔去门外……是一开始你的话里就有漏洞，你钻了漏洞！”

玉绍坦然承认：“是，我的确钻了漏洞，但你无法揪住我的错，因为我做的一切都合乎规则，只不过，我比姑娘多想了一步。”

荞荞郁闷得说不出话，姬影忍俊不禁：“怎么样，服不服啊？”

“当然不服！”荞荞昂头望着玉绍，“规则是你定的，你现在怎么说都有理了。”

玉绍接话：“那姑娘，不妨你来定个规则，考一考我？”

荞荞正有此意，四处张望了一番，走到角落一个打扫酒楼的小二那，伸手一拔，便从他夹在胳肢窝的鸡毛掸子上拔下一根鸡毛来，还把小二吓了一跳。

她拿着鸡毛到玉绍跟前显摆：“你瞧好了。”

说着纵身一跃，跳到二楼的走廊上，众人惊叹她的好身手，她扶着栏杆探出脑袋，得意地冲玉绍笑，玉绍扬首不说话，荞荞又飞了回来。

“这根鸡毛，你想办法也将它送到高处，比我送得高，不准走楼梯，也不准让别人帮你。”她拈着鸡毛在玉绍眼前晃，“纸你可以揉，这回给你鸡毛，我看你怎么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