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爷想了想,还是琢磨不透:“行宫那会看两个孩子不是处得挺好么?又是骑马又是敷药,还结伴出去采鱼骨昙花……爱妃你怎么杞人忧天起来了?”
沐王妃白他:“看事不能只看表象,我是漓风的母亲,身为女子对一些事情,比你们男人要敏感许多。”
“没那么严重吧?起初我们都担心漓风不肯,可现在我看漓风对这场联姻并不抵触,他似乎对公主越发上心了?”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呢!”
沐王爷甚是费解正欲追问,有侍者在门外传话:“启禀王爷、王妃,世子回来了。”
王爷沉吟一声,若非突然打断,王妃方才险些就把心里话和盘托出了。
室内气氛安静了片刻,她也平复了一些:“漓风心性沉稳,可他对待感情终究是一张白纸,他若是认定了谁,就会一心一意地喜欢,怕只怕,他深情错付,被人无情伤害……”
王爷想她是太溺爱儿子了,不禁逗她:“呵,都说婚礼前的日子是最难熬的,行将完婚的男女会感到恐惧,咱们儿子没恐惧,你反而恐惧起来了?”
王妃心下正苦闷,哪禁他这样打趣,瞬间黑脸:“我和你说认真的,你总不当回事儿,也对,像你这种花心滥情之人又怎么会懂呢?不和你说了。”
说罢她作气地启门出去,这股无名火发的,叫王爷一万个委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哎?这关本王什么事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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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风回驿馆听说父王母妃在议事,暂不便过去叨扰,就先去换了便服,在偏厅等候。
看到桌上摞着大大小小的礼盒,他笑:“这么多珍品?”
顺心笑眯眯地告诉他:“都是王妃娘娘带回来的,娘娘给小公主挑了不少礼物呢。”
漓风含笑点了点头,不觉此刻王妃沿回廊踱至门外。
顺心发觉自己一提到小公主,主子仿佛容光焕发了一样,便开始抖机灵:“爷,您给小公主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漓风眼角瞥他,嘴角掩藏不住淡笑:“多事。”
顺心听出主子并没有真骂他,又腆着脸卖乖:“小的就是好奇,爷和小公主要在定亲宴上交换的,就是定情信物了,寻常宝物肯定不够格,到底什么才能代表爷这份心意呢?”
漓风漫不经心打开自己带来的一只紫檀木匣子,一串冰雪玲珑的白玉珠睡在里面,颗颗莹润,如琼浆玉液之精华凝聚而成,串尾延伸出一小截,佩着一枚血红色的碧玺石。
从未见过此物,顺心惊艳得咽了咽口水,忽然想起来:“这白玉髓手串和爷常戴的那只黑曜石的是一对儿?”
漓风轻轻拾起手串,指尖冰凉,眼底流淌出珍爱的色泽:“这对手串,是自我三岁受封世子那日起,父王母妃所赐,之后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庇佑我的吉物,我想他们必是希望我有朝一日,能把其中一串转赠于我的世子妃。”
王妃停驻门外,望见漓风手里的东西,莫名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