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瑜将手札铺开,随手翻给她看:“我看了我娘临终前的诊病手札,她这些年都是习惯找长寿堂的宋大夫看诊,怎么后来就突然换了医馆?”
“这个奴婢倒不大清楚,往日都是丹桂姐姐陪大夫人出府,请大夫、抓药这种事,也都是丹桂姐亲自去办的。”银桂认真琢磨着,“不过,奴婢好像听丹桂姐提起过,那一阵宋大夫家中有事,得好些日子不在洛阳,大夫人便让丹桂姐去打听新大夫。”
“丹桂……”若瑜念着名字,回想起人来,“她回乡了是吧?你去问问,丹桂家乡在哪?我想接她过来,仔细问问她。”
银桂下意识回头望身后,确定门窗都关着,胆子便大了:“二小姐,以前三夫人掌家,奴婢不敢乱说话,如今三夫人不在了,奴婢觉得,有些事儿还是告诉您的好。”
看她那神色,严若瑜不禁紧张起来。
银桂将实情道破:“其实丹桂姐根本没有回乡,她一直都在洛阳,只是躲着不敢出来。”
若瑜奇怪:“她为何要躲?”
“详尽的她没和奴婢多说,只说是得罪了三夫人,三夫人一直派人想把她揪出来,她说要是落到了三夫人手上,铁定没命。”银桂俯身凑近,压低了声音,“奴婢猜测,与大夫人有关。”
若瑜心里那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有没有办法找到丹桂?”
“原先奴婢知道她住哪,偶尔也去看看她,可前几日奴婢去,她就不在老地方了,奴婢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丹桂被抓走得太突然,什么讯息也没留下,这几日都被祁妙手下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了,那日在街上拦了严宗正的轿子,事后还是被秘密带回了祁妙的别院。
若瑜心烦意乱,低头盯着手札,母亲生前最后看诊的那家延年堂,总像根刺扎在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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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涵入狱当夜,咲贵妃从皇帝那请到了恩典,准许兰莹在幽梦陪同下,去刑部大牢探视紫涵,刑部会在第二日正式审理此案。
来到紫涵的囚室之外,狱卒还没打开牢门,隔着栅栏,兰莹就等不及呼唤婶娘。
紫涵看到兰莹也激动,等门打开了,幽梦给狱卒丰厚的打点,让他们暂且回避。
两人进入囚室,此时的紫涵已经换上囚服,披发脱簪,不由分说地和兰莹抱在一起,给彼此慰藉。
幽梦看着虽然动容,但还是要提醒兰莹:“我们时间不多,要尽快问完。”
兰莹点着头放开紫涵,忧心忡忡地问道:“婶娘,你快告诉我,今日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在那里?你的玉簪又是怎么回事?”
兰莹一连串问出来,让满肚子话想说的紫涵一时不知该从哪开始讲起了,长长叹了口气,兰莹不胜焦急:“婶娘,你说话呀!”
幽梦看她们纠结的,先安抚兰莹的情绪,再对紫涵说道:“上官夫人,你好好想想,不要遗漏任何细节,你说得越详尽,越利于我们查清真相。”
紫涵深切对视幽梦,渐渐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她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