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不要遗漏第18节哦)
预感到咲贵妃想翻旧账,皇后当即黑脸:“妃嫔作奸犯科,本宫不过严惩其以正后宫风纪,对此贵妃有何异议?”
咲贵妃不骄不躁,甚至略带浅笑:“娘娘的权威与决断,臣妾不敢质疑,只是听闻斓婕妤生前尚有苦衷,娘娘不等圣驾回銮,便以雷霆之势处置妃嫔,是否太过于心急了些?”
“陛下你听听,贵妃说的这叫什么话?”皇后气不过,抬首找皇帝去评理,“一口一个质问,难道臣妾这后宫之首,如今已是形同虚设,就连惩处低等嫔御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咲贵妃眉目微垂,始终是那么沉定如水的模样:“皇后娘娘,今日是审问严夫人命案,还是言归正传吧。”
“莫名其妙,还不是你非要拿斓婕妤出来说事儿?”
“娘娘记错了,斓婕妤是您先提起的。”
“……”
皇后被堵了好一口恶气,皇帝面容冷峻,警告意味地假咳一声:“先审案,其余诸事容后再议。”
刑部尚书费岑适时进言:“陛下,此案还有一处疑点。”
“说。”
“严夫人死前有过一段挣扎的迹象,脖子上亦有多处刺伤,可见并非在无意中被人用利器一招致命。严夫人虽是女流之辈,但若想在瞬息之间将其制服,寻常妇人的力气恐怕很难办到,但微臣调查过,上官夫人是习武之身。”说着,费岑余光睇向紫涵。
上官啸武镇定道:“陛下,内子习武多是为了防身,不至危险关头,绝不会轻易动武。”
皇后语气中暗藏轻蔑:“上官将军,你偏袒自己的妻子,当然会这么说了。”
皇帝继续问话:“那么从案发现场的痕迹,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费岑答:“微臣在尸体周围仔细查验过,除了第一时刻赶到的太监和侍卫,通过比对一一排除,就只剩下严夫人和上官夫人的脚印。”
上官啸武从容地转过视线:“费大人,希望你深思熟虑再回答,现场是否存在被人刻意破坏的可能?”
“这个……”费岑面露迟疑,抬眼向圣上请示,“微臣不敢断言,凶案现场十分混乱,的确存在这种可能。”
皇帝稍作沉默:“刑部尚书听旨。”
费岑旋即撩袍跪拜。
“朕给你三日期限,彻查本案,缉拿真凶。”
费岑微怔,莫敢疑议:“臣领旨。”
皇帝又沉色道:“其间如有牵涉后宫,可请皇后与贵妃协助。”
“臣妾遵旨。”皇后和咲贵妃不约而同颔首,眼底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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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辆马车停在茶楼门外,车上走下一个穿深色斗篷的女子,她被一群侍从引进茶楼,进入一间隐秘的茶室。室外有十几个精壮侍卫把守,周围遍布生人勿近的气息。
茶室内,一个身穿松青玄纹袍服的男人负手站着,背影自带高人一等的气势,而他的静默又给这间屋子增添一丝诡异和深沉。
“兄长这么着急约我出宫相见,有何事商议?”
女子走到身后,放下斗篷帽子,那张冷艳的容貌属于一个人——敏妃。
男人转身,脸色浓重如墨:“为兄不在洛阳这几月,你和金婵都做了什么!”
金婵,便是卢氏的闺名。
敏妃不屑地挑唇:“做什么?妹妹好生在宫里待着,她在严府做她的贵妇,还能做什么?”
“那她怎么好端端地死了?还死在宫里!”
敏妃只是冷笑,见她这一副“谁知道呢”,懒得去管的态度,冯淑瑥怒火中烧:“淑玥,你为何如此沉不住气,不与为兄商量就做决定,可知快刀斩乱麻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敏妃笑意逐渐冰封,冷冷瞪住了他:“兄长,你是在怀疑我么?”
冯淑瑥凝视她也透出狠劲:“你敢说她的死与你无关?”
一抹阴冷的弧度自敏妃嘴角极缓慢地破开:“莫说她突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就算她还活着,我也差不多忍她忍到头了!”
她在兄长面前无所顾忌地暴露自己的杀念,令冯淑瑥气血上涌,转身刚想训斥她,却又被敏妃用更强的气势堵回去:“你知道么,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她竟然敢拿你和冯氏的命脉威胁我!”
冯淑瑥怔愕着启唇,欲言又止。
“你不相信么?”敏妃心寒地笑出声,表情比哭还难看,“你用这种眼神看我,都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好兄长,你竟然还不信任自己的亲妹妹?难不成,你对她还有感情?”
“我是觉得你做事太冲动,不计后果!”冯淑瑥气得拂袖。
“她那种卑劣又愚蠢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留恋的?”敏妃冲他的背影质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我看来,死了倒也好。”
敏妃着实窝火,若不是卢氏和自己的兄长有染,便不会被严府大房撞破奸情,再而便不会被严宗正怀疑,这一切麻烦都是她惹起来的,还连累他们冯家兄妹不停给她擦屁股。想到这,敏妃就恨得咬牙。
冯淑瑥看着如此心狠手辣的妹妹,怎能不去怀疑:“不是你做的,那到底又是谁?”
“我怎么知道!”敏妃的火气比他还大,“她管不住自己的嘴,成天在外面得罪人,谁晓得哪天就被人收拾了!”
冯淑瑥逼自己安静下来,踱步去椅子那坐下,良久又道:“我从费岑那打听过,眼下所有矛头都指向上官啸武的妻子。”
“没准就是慕容氏干的,谁让金婵惹了她?”敏妃兀自揣度,“倘若不是,让上官家背这锅也好,反正皇后和丞相左右也不待见他们。”
“为兄是担心事情没这么简单。”冯淑瑥忧心忡忡地看地上,重重一拍椅子扶手,“如果真凶另有其人,那此人又在谋算什么?是否想对我们冯家不利?”
“现在知道害怕了?”敏妃反唇相讥,“你搂着人家快活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妹妹讽刺他的话是如此露骨,冯淑瑥脸色铁青地扭过头,深觉无地自容。
“我早就提醒过兄长,当断则断,和金婵保持这种关系,迟早毁了你的前程!”
敏妃扬声痛斥以后,便不想再多待,径自开门出去了。
站在走廊上,她才记得将斗篷帽子重新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