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世子吧……”
幽梦支支吾吾半天,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咲贵妃心急如焚,“驸马的身子何等重要?关系到你们将来的子嗣,还有你们夫妇的关系!”
幽梦此前真不怎么看重这事,但被母妃这样说,她心里就特别不好受:“其实这事儿臣也不敢确定,一切都只是猜测。”
“到底怎么回事?”
“那是香会上的事了,当时儿臣和世子还不认识,也是机缘巧合,儿臣误拾了世子的一张香药方子,我看到方子上的香料都是……”幽梦顿了一顿,羞于提起,“补肾壮阳之效……”
咲贵妃着实懵了好一会,面色凝重:“此事可大可小,他这隐疾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因为受伤落下的病根?”
咲贵妃关心两件事,一是难不难治,二是这个病会否与世子的男女作风有关?
幽梦羞愧埋怨:“这儿臣哪里知道?”
“你与他相处这么久了,就不曾问过他?”
“母妃,这种话儿臣如何能问得出口?世子会很难堪的!”
“眼看着你们都快成婚了,净出这些幺蛾子,母妃心里怎么踏实?”咲贵妃坐立不安,越想越焦躁,“当初母妃就说,让你们早些完婚,省得夜长梦多,你偏不听,结果弄成这……这像什么样!”
幽梦甚是委屈:“母妃,如果注定了要出事,即便早早成婚,有些问题还是存在的,迟早都会暴露出来。”
她暗示世子的“隐疾”,说得确实在理,不禁让咲贵妃陷入沉思。
“纳妾的事先缓缓,世子的身子才是当务之急。”她想了又想,后来这么关照女儿,“得想个办法,从世子那验证此事才行。”
幽梦忧心忡忡地望着她,她们母女二人争论得太过投入,不知外面隔墙有耳。
新来的宫女嬿儿正伏在门上,侧着耳朵听。自打敏妃死了,皇后急于打压西宫,费了好些心思,才终于将嬿儿这丫头送进毓秀宫,指望她能探听到有用的情报。她一个新人,平日是很难近得贵妃身的,偏巧今日辛夷姑姑、巧容、凉儿这几个心腹都在忙,门外无人把守,就给她钻了空子。
她赶紧将消息传去了凤藻宫,皇后听后先是一惊:“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啊娘娘,奴婢是听贵妃娘娘和小公主亲口说的,小驸马有‘隐疾’。”
皇后立马笑得前俯后仰,险些将眼泪笑出来:“贵妃还真是作孽,费尽心机,本以为挑了个举世无双的好女婿,想不到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殿里还坐着前来请安的瑞嫔,听到这些话,不免也有点尴尬。她拈着丝绢掩住嘴,矜持地笑了一笑:“皇后娘娘,咱们呐也别笑话得太早,此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皇后忍住笑,不胜得意地看她:“贵妃都急成那样了,怎么可能是假的?她现在肯定是骑虎难下,摊上这么个残废女婿,这女儿到底是嫁?还是不嫁?”
瑞嫔放下丝绢,唇边凝着一缕温和无害的笑意:“其实沐世子的身子是否妥帖,对咱们倒是无关紧要,若是真因此事两家结不成姻缘了,才是好事啊。”
皇后听出意味来,眯起凤目:“你有何高见?”
瑞嫔抬眼说道:“娘娘,贵妃想知道世子的隐疾是真是假,我们不管它真与假,只要顺水推舟,让世子‘犯错’即可。”
从她隐晦的话里,皇后有所领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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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云水雅居,顺心进了书房,请示漓风:“爷,外面来了两位宫使,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