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上网查询了这家公司的底细，毕竟投简历的时候几乎是盲投的，什么专业契合就投了。查了才知道，茹鑫投资在私募基金中还是很有实力的，资产管理规模已经超过了百亿元，放在整个天朝也能排到前三十了。即使行情不好，公司旗下还有五六只基金的年收益率为正，最高的甚至超过了40%，公司掌门人张茹玉，近年来被称为“私募一姐”。看到这个名字，马东想起临江证券离职前李文的那个电话，好像这个老板很受资本市场青睐。

次日一早，马东与马庆两兄弟赶上了去城里的早班车，马庆最近在郭广为手下的咸鱼中介当经纪人，名片上自带了领导职务，咸鱼中介集团执行总裁，两个人的公司，重要的职位当然只能落到他们身上。

郭广为脑子活络，不知怎么的忽悠到一套裕景帝府的房子，这是越州城中数一数二的豪宅楼盘，房东竟然授权给了老郭来出租，于是最近这段时间，作为旗下的唯一经纪人兼执行总裁，马庆最近一直忙着给这个豪宅找承租户。

茹鑫投资位于财丰路，越州的金融CBD区，洪声投资大厦的七层。马东看着高大的洪声投资大厦，秋日的阳光通过大厦的的玻璃折射到老马的眼中，显然有得耀眼。马东身上的西服是三年前的款式了，换岗之后基本上把这些职业装都封存了。虽然他花了几块钱到洗衣店熨得很是平整，但是时间变了，款式老样却是不可改变的硬伤。

马东乘电梯到了七层，前台几个妹纸背后，一张大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茹鑫投资”四个大字，装裱得非常精细，马东聚起精力看到落款竟然是当世行书大师范彤之，这可是字画界的真正大师，可以说完全是一字千金的存在，而且范老先生很少为企业题名。

马东来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求职者等在那里了。忽然他看到有个人朝他打招呼，果然还真是个熟人。

“老马！”那人显然认出了马东。

“王首席，你好。”马东认出来，对方是临江证券投研部的一个宏观分析师，还是首席，早年他在做研究员的时候，王小霄就已经是投研部的老员工了。

“别提首席这个字眼了，叫声王哥就行了，我从临江那边离职了。”王小霄心中有些不爽，“老马，最近精神不错啊。”他是知道马东生病换岗的事的，但职场中大家没有利益的关系的基本上都是一团和气。

“你这样的老员工都离职了？”马东惊道，这李文果然开始行动了，为了自己的大业显然会牺牲掉一大批的元老级员工。当然这样一来，若是上市，在利益分配上，他就不需要给这些人付一些股权报酬。这种方法在每一个企业的MBO过程中都会发生，非盈利性部门中凡是非自己体系的中高层基本上都会被清洗出局。接下来，马东预感到他肯定会提升自己的股权，对手绝对控制权下，20%太过于微小，第一步提升到30%才是要约收购线，只是扩股权的手段想必也是运用业绩与股权挂钩的激励吧。

“没办法，就拿着基本工资，还要去前台销售。”王小霄已经步入中年，“本来工资只有六千多，完不成销售要扣一千，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只能出来再就业。”他说的颇为无奈，金融寒冬的现状。

马东甚至在朋友圈中看到曾经管理几十亿的基金经理在送外卖，扛着千斤顶做修车师傅的竟然是某科技股权项目翻了数百倍的PE投行市场部一级员工，至于那些跑网约车的曾经金融精英，大家见面都是相视一笑解清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