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平和黄上九出来到了大厅,只见牛沧海一人坐在那里,灯火通明,桌上鸡鸭鱼肉,他正看着这些一边喝茶,一边吞咽口水。
“牛大哥!”黄上九走过来,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这才介绍道,“爹,这是这次护送我回来的牛沧海牛大哥!”
黄泽平上前郑重行礼,“牛先生高义,泽平招待不足,希望壮士不要怪罪!”
牛沧海微微一愣,他和黄上九走了一路,可不知道他是来找爸爸的。不可能这个小伙根本没有见过自己父亲吧?这想法在他脑海一转,他笑着说道,“黄家主说笑了,我和上九意气相投,顺路而已,顺路而已!”
三人落座,黄丁又上了酒水。黄上九不喝,黄泽平作为主家,频频为牛沧海倒酒。牛沧海也不作假,直接小杯换碗,来者不拒。他的酒量惊人,转眼间一坛见底,一边的黄泽平陪不下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来给黄上九看病的大夫忽然从侧门闪身,又退了回去。黄丁走过去,与他说了几句话,他走了过来,“老爷,有些事情需要您处理?”
黄泽平抓住机会,将另一坛酒放在牛沧海面前,“先生自饮,我去处理一些琐事。”牛沧海起身被他按了下去,“九儿,你陪牛先生喝几杯,男子汉吗?喝点酒没事的。”
黄上九咬着鸡腿应了一声。
黄泽平走到后堂,那个孙大夫就要跪下行礼。黄泽平摆了摆手,“老孙,不用行这些虚礼,少爷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当时孙大夫看了黄上九之后,开了一些汤药,缺取了黄上九一点血液,作为东家,黄泽平自然知道,自己儿子身体多半有些问题,看他半夜赶回,心中不安起来。
“少爷中毒了!”孙大夫说道,“不是一般的毒,是异虫七星蛛的毒,好在少爷吉人天相,中毒不深……”
“别说这些没用的!”黄泽平一听到黄上九中毒脸色便已经变了,“这是她的骨血,你们不要把这件事情当做小事情,有没有解药,解药多长时间能到?”
“东家,这种蛛毒无药可解!”思考半天,孙大夫忽然跪了下来,“东家,万峰查出少爷中的毒是七星蛛,便已经联系其余五位大夫,这种异虫除了万当家,根本没人见过……”
黄泽平一个趔趄,黄丁赶紧扶住,孙大夫的一句话就像滚雷在他的脑海响动,无药可解?无药可解!
“万峰呢?”他喘了一口气问道。
“万当家的已经去白羊郡,他曾听人说过,鹤堂有人见过七星蛛,他去找一位老朋友,说是为少爷寻找拖延之法……”
“啪!”黄泽平一个巴掌抽在孙大夫的脸上,他脸色铁青,“拖延,什么叫拖延……”
“老爷!”黄丁赶忙拉住他,同时做了一个看前厅的眼色。黄泽平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往前厅看了一眼。
“看样子九儿并不知道这一切,还好,还好。”他看着孙大夫说道,“老孙,不要怪我,你传话给万峰,不要给我说什么无药可解,我要解药,用什么换取都行!”他停顿片刻,“不是还有地宗吗?去求地宗,地宗不行,还有白云山,他们不是说自己是神仙吗……”
“老爷!”黄丁叫了一声。黄泽平的情绪缓缓平静下来。只听黄丁说道,“不如您问问少爷,了解一下当初怎么中的毒,另外,我看陪少爷来的那个牛先生不是普通人,少爷身体羸弱,这人一路护送……”
黄泽平眼睛一亮,转身又嘱咐孙大夫几句,看他离开,这才对黄丁说道。
“老丁,你慢慢联络那些老伙计,让他们陆陆续续回来,见一面吧。”黄丁点头答应。接着问他,“老爷,要不要给他舅舅说一声?”
“必须说!”黄泽平说道,“他能活到现在,还不是因为他的舅舅,呵呵,顺便把孩子中毒的事情也说给他听,实话实说。”黄丁点头答应。
“老丁,我这辈子一直没什么想法,现在呢,就只有一个想法,守着儿子,当一个富家翁。”黄泽平对黄丁说道。“老爷,我省的。”黄丁回应道。
“你省的就应该不要把手伸那么长,你是我们黄家的家丁,不要再派人跟着上云了。一个纨绔子弟,能干什么?”
黄丁老脸一红,退了下去。不久之后,一只信鸽从后院飞起,转瞬间没了踪迹。
黄泽平转回前厅,看着满桌子狼藉,黄泽平心中发酸,不知道儿子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连大鱼大肉都没吃过,胡吃乱嚼。他给牛沧海又倒了一大碗酒,自己坐下来,本来想装装样子吃一点。
可是,一坐下来,那里有心思。
“孩子,你身体不太好,你知道吗?”从儿子出生到现在,他第一次见,斟酌再三,黄泽平将自己话语调整的最温柔,最无心的状态,好像随意问道。
黄上九还没有说话,牛沧海接话了。
“令郎身体抱恙,中有小毒。黄家主不必担心,你若放心,明日我和令郎出发前往富都郡,少则三月,长则半年必然将令郎活蹦乱跳给您送回来。”
这话说的。黄泽平哈哈两声,没有说话。
牛沧海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当下端起大碗一口喝完碗中酒,问道。
“黄家主可听说过时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