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柔根本不是殿下表面看起来的与世无争,单纯无害,她心眼可多了。在府中,她常常与臣女过不去,一个卑贱的庶女,顶撞嫡母和嫡长姐,简直木屋尊法!”
“还有,太傅大人家的姑娘青梨的猫也是宋柔杀了栽赃给臣女的,臣女在外面,替她挡了这一遭,害臣女被盛京城的人嗤笑,她实在是,阴险至极!”
丹阳听到她说第一点的时候,就已经翻了个白眼。
她打听来的八卦,那觉得都是真材实料的。
宋璐敢在她面前诓骗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
不等她开口,一旁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静静听了半晌,只觉得宋璐蠢笨至极,冷笑一声道:“阿姐这话,全是反着说吧?”
丹阳闻声看去,竟然是宋家萍儿,她帮着宋柔说话,这倒是很让人意想不到。
宋璐亦是一惊,“宋萍,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瞧着阿姐才像是疯了一样,跑到郡主殿下面前大放厥词。”
宋萍没看她,目光看向丹阳,“殿下,我柔儿阿姐素来秉性良善,这么多年,璐璐阿姐一直欺负她,不给她饭吃,抢她的衣服首饰,这些都是家常便饭,大冬天的不给人家银碳,给柔儿阿姐冻出了冻疮,她还要让柔儿阿姐在冷水里给她洗衣裳。为了整个宋家着想,柔儿阿姐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m
丹阳听后,心里惊了一惊,喉头直发酸。
她素来只觉得家宅内事很有意思,却不想,里头受苦的人竟是这样的凄苦。
“宋萍,你给我闭嘴!”宋璐涨红了眼,咬牙切齿地低吼了她一声。
宋萍第一次对她的命令置若罔闻。
“而赵姑娘的猫,更是有理有据,那猫有了十足的证据证明就是赵姑娘的,而杀了猫也是璐璐阿姐亲口承认的,却不想,在郡主殿下面前,璐璐阿姐竟然敢颠倒黑白。”
顿了顿,宋萍凉凉地看了宋璐一眼,“璐璐阿姐,你竟敢诓骗郡主殿下。”
一语一出,宋璐登时僵住。
诓骗郡主,就是杀头也是使得的。
宋璐不可置信地看着宋萍,向来软弱不堪的人,今日竟然会为了宋柔来倒打一耙。
宋萍没有看她,而是目光清明地看着郡主。
她心里清楚,这番说辞,不仅是为了宋柔,更是为了自己。
她太想宋璐栽跟头了,太想宋璐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么多年的欺压,她真是受够了!
丹阳的目光已经冷的像那冬日里的寒冰一般了。
只是她却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重重发落与眼前这个阴狠的人。
她的父亲越王,只爱钱财,名利权势上不上心,也正因如此,越王府明哲保身多年。
也正因如此,她不能像别的郡主那样随心所欲。
在李朝,权就是天。
而且,宋璐未来的夫家,苏家,祖上是与先帝结为兄弟的情谊,这样大的面子,就是当今圣上,也要给苏家三分薄面。
丹阳觉得自己甚至不如一个宋璐活得自在。
忍住心中的怒火,丹阳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道:“这次本郡主就不与你计较,若再有下一次,本郡主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