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誉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一样痛。
平宁郡主尖锐的声音传来,“你们二人是何人!竟在我平南王府做出这样不齿之事!”
那男人刚从愉悦中抽出身来,急忙抓过一旁的外衫胡乱套在身上。
而那女子,周身白皙,一丝不挂,唯独那张满是泥泞的脸,显得格外的突兀。
苏子卿只往里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就是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双手环抱在前,俨然看好戏的姿态。
他就说嘛,他的小宋柔,断然不会轻易着了他人的道儿。
以她的性情,发觉了别人的诡计,便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一点,倒是与自己很是相像。
“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还不起身!”
平宁郡主厉声道:“都给本郡主穿上衣服滚出来!”
算算时辰,这个时候,那药效也该过了,毕竟方才都能听见宋柔发出的微弱的声音了。
而床上的那个人,此事万念俱灰,心死如尘,纵然药效一过,身上的酸楚,下身的疼痛,无一不在提醒着她方才发生了什么,也无一不在摧毁着她的意志与心念。
郡主的命令,她向来是无不服从的。
此时此事,她却置若罔闻,眼睛死死地盯着竹屋上的那一根根竹条,整个人像是从鬼门关走出来的亡魂一般,死气沉沉,无一生气。
倒是那刘栋,松松垮垮穿上了衣裳,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贵女们见他衣裳都没穿好,胸前大片皮肤还暴露在外头,瞬间捂着脸别过头去了。
刘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还有尚未褪去的潮红,“都是我的不好,殿下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柔柔,她......她只是与我两情相悦罢了。”
平宁郡主火上心头,“你可知那宋柔是与温家有了婚约之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柔柔说了,即将嫁给温公子,她想把最好最珍贵的东西给我,此生才算是无憾,我也是......我也是一时糊涂,竟然答应了她......我就不该听她的,来这竹林与她见面,殿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千万不要怪柔柔。”
这句句看似维护,实则句句都在抹黑宋柔。
只是温亭誉此时,已经没了思考的力气,刘栋的每一句都化作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他的身上,叫他饱受千刀万剐的折磨。
为什么会这样......
那样美好、纯洁的女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看起来这么单纯无害,明明她看起来那么柔弱懂事。
怎么会做出这种不知羞耻、败坏家族名声的事儿!
“你的罪,本郡主自会发落,至于宋柔,就交给温、宋二家去处置吧。”平宁郡主冷声道:“还不去把里面那个不知羞耻的荡妇拖出来!”
婢女们立即走了进去。
“给那不知羞耻的荡妇穿上衣裳再抬出来。”
“可是,可是......”婢女面红耳赤,“姑娘的衣裳都不能穿了。”
这话一出来,贵女们都羞红了脸,还有的贵女直接给郡主行礼告退,急忙拉着三五好友一起退出竹林,剩下几个好事者还留在原地。
苏子卿也不欲在这里,径直走出了竹林,就往平南王所在的前厅走去。
他倒是想让平南王好好看一看,自家女儿自导自演了好大一出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