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伯夫人抚着裙摆上的刺绣,缓缓说道:“休妻要有个理由,这个理由传出去,宋家儿女的名声算是完了。”
“不仅是宋家儿女完了,刘瑶出自平西伯府,在岳母膝下长大,这件事传出去了,平西伯府的儿女们难以婚配不说,只怕有心之人将此事呈上天子面前,告平西伯府一个治家不严、儿女约束不力,便也不太好吧?”
平西伯夫人眼含怒意,“宋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平西伯也有些不悦,“你有话就直说。”
“所以小婿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宋泓面无表情道:“让刘瑶称病离开京城,回扬州庄子上去养病。”
平西伯夫人冷笑出声,“真是好算计。”
“不敢不敢,您的女儿才是好算计。”
平西伯自知被人拿捏住了鞭子,纵然千万般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好,就依你之言,不过你总不能让她在那里待一辈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婿到底不如刘瑶残忍。也就,十载二十载罢了,会接回来养老的。”
“真是我看中的好女婿啊,”平西伯笑得冰冷,“只是你有这么狠的心,如何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还只是一个侍郎的位置?”
宋泓笑道:“这就要感谢岳丈大人了。”
平西伯背脊一凉,“你胡言乱语什么?”
“若不是您在朝中打点,我怎会这么多年还只能是这个位置?您是怕我这官做大了,您不好拿捏。”
平西伯一窒,脸有些臊的厉害。
他一直以为宋泓不知道,却不想女婿通透至此。
如此一来,他哪里还敢在瑶瑶这件事上埋怨?
站起身来,平西伯道:“按你说的办,夫人,我们回府。”
平西伯夫人寒着脸跟在平西伯身旁一起走出去。
上了马车后,走出春熙街,平西伯叫停了车。
“怎么了,夫人?”
“伯爷先回去吧,我去买点吃食。”
“下人去就好了,何劳你亲自去?”
“没事,我就在这附近,伯爷回去后,派人再来徐记糕点铺接我吧。”
平西伯听了,便颔首道:“好,那夫人届时记得在那里等一下。”
马车离去没多久,平西伯夫人才进了一家酒楼,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没多久,就来了个女扮男装的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平西伯夫人放下银子,那人将银子收入袖中,开口道:“秋芙,春香楼,软肋不是儿子,是她在外面的相好,儿女都是宋泓的孩子,她那相好爱赌钱,秋芙经常拿着宋泓的钱去接济。”
这人一说完,起身就走,丝毫没有逗留的意思。
留下平西伯夫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这日,京城里流传着一件事。
说是宋家主母真是难得一见的贤良啊,大病一场,去扬州庄子养病,因着府中姨娘与她关系好,她病了,姨娘难过之下流产,这宋家主母嘱咐她好生调养,便又为宋泓娶了一门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