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来,骆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懂什么,门外之徒,出此狂言!”
又对着宋泓厉声道:“这就是贵府十几年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吗?”
宋泓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恨不得将这丫头扯下来好好教训一顿,可这个时候,教训她就是在打宋府的脸面,他只好忍着怒火,对着宋柔低声呵斥,“还在那里杵着做什么!还不给我赶紧过来!”
“骆副使。”
刑部尚书敛去笑意,慢慢地走到了宋柔的跟前,面对着骆惟,一字一句道:“你在激动什么?”
骆惟一滞,一时竟然无法回答。
刑部尚书的目光锐利似鹰,“本尚书倒是很想听听,细心的小丫头能看出什么,是我们忽视到的东西。”
“孟大人!”
刑部尚书没搭理骆惟,只对宋柔温声道:“丫头,只管说。”
直觉告诉宋柔,刑部尚书是真心实意的,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得上丹阳的。
她道:“首先,若是勒脖窒息而死,死者死状会极其难看,脸部呈青紫色,皮下淤血,脖颈处有皮肤破损。”
仵作冷眼看她,“你说的这些都已经呈现在了西凉公主的身上。”
宋柔不急不缓道:“公主面部,确为青紫色,却不是窒息而死的青紫色,颇像是中毒的青紫色。”
话音刚落,宋柔果断拿出手帕,迅速在西凉公主红艳的唇脂上一抹,果然,那泛着紫色的唇就暴露在了大家面前。
这正正验证了她心中所想!
仵作当即就变了神色,“你好大的胆子!”
“你好大的胆子!”孟尚书喝出声,“验尸是你的职责,你却连这些细枝末节都做不得,误判了公主的死因,若不是这丫头在,我们大家,乃至于圣上,岂不是都受你蒙骗?”
仵作吓得面如土色,再不敢说话。
“丫头,你继续。”
孟尚书收回目光,示意宋柔继续。
骆惟在这时不冷不热地开了口,“不过是一个嘴唇颜色而已,有的人天色唇色就深,每个人唇色不一样,有的深有的浅,这有什么可以证明她是死于毒发的?”
宋柔没回他,而是问孟尚书,“大人,小女有一事想请教。”
“但说无妨。”
“西凉公主遇害那天,是有人亲眼看见丹阳郡主勒死的她吗?”
“是了。”孟尚书缓缓点头,“那宫女在十八道酷刑之下,仍然不改口供,说是亲眼看见,御花园凉亭之中,丹阳郡主亲自将西凉郡主抵于朱漆红柱旁,将绳索绕过她的脖颈,活活将她勒死。”
“凉亭之中,确有挣扎的痕迹。”
“丹阳郡主的房间也搜出了那根绳索。”
点了点头,宋柔看向骆惟,“小女现在可以回答大人的话了。”
宋柔继续道:“勒脖窒息而死,公主必然会面部青紫,同时,脸也一定会因为充血而肿胀,可是公主的脸一如从前,除了颜色变化外,没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