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诀回过头,目光落到那把出鞘的长刀上,暗暗惊了一惊,旋即一脸柔和笑道:“苏子卿竟然为你配了暗卫。”
宋柔挑开帘子,从车上下来,走到闻溪的身边,冷声道:“不知王爷有何要事,要将我家马夫打晕了,才肯过来说上一说?”
李昭诀悻然瞥了她一眼,有些惋惜地瞄了一眼那斗篷下的曼妙身姿。
“本王与少夫人终究是有些交情的,就想着在你离京之前与你见上一面,谁知道,你家暗卫不解风情,这样阻挠本王。”
想着他也嚣张不了多久了,定王身后的温家、平西伯府,很快就会在一个月后为盛京带来一场暴风雨,暴风雨过后,盛京就会重归于平静。
而他们,却再也不见人影。
宋柔就平复好了心情,她藏在袖中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着,此刻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妾身再奉劝王爷一句,好自为之,谨言慎行。”
李昭诀单手撑在马车的车辕上,淡笑一声,“少夫人好心好意提醒本王,本王也不得不回礼一番了,便祝少夫人,这一路上风平浪静、平安顺遂呢。”
宋柔冷冷看了他一瞬,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心里头不由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她径直转身,往苏府的方向走去,“闻溪,我们走。”
闻溪并未将长刀收回刀鞘里头,而是握在手中,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宋柔的身后。
李昭诀的声音还在后面响起,“少夫人,不坐马车吗?”
宋柔并未理睬他。
“真是有趣呢......”
身后的侍从上前道:“殿下若是喜欢,抢了她便是,怎么还跟她客客气气的?”
说着,还对着宋柔的背影啐了一口,“真是得寸进尺,殿下您什么时候对过其他的女人这样客气过?仗着您的好,就这样蹬鼻子上脸的,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李昭诀的笑意淡了几分下去,“你懂个屁,我若是强行动了她,苏子卿那个疯子,能为了她不要命的。”
“殿下是亲王!”
“亲王......”李昭诀冷笑着往巷子里自己那辆马车上走去,“又能如何......”
入了夜,苏子卿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倦色。
想起来今天白日里,自己若是没有闻溪护卫在侧,怕是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了。
宋柔便上前问道:“今天很累吗?”
“是的。”
他坐了下来,身上连朝服都没换,坐在桌前按着太阳穴。
“我去让她们给你烧水泡个澡。”
“有劳了。”
宋柔出去吩咐了丫鬟婆子烧水,再次回来的时候,他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想到这些天他早出晚归的,宋柔轻叹一口气,他初入朝堂,那些久居官场的豺狼虎豹少不了对他暗戳戳的使绊子。
他也是挺不容易的,孤身一个人在明争暗斗场上,杀出一条名利路。
宋柔便去离间抱了一床小毯子出来,想给他披着,结果刚刚抱着雪白色的毛毯走出来时,就看见他从桌上抬起头来,眼底满是血丝。
目光落到那床毯子上,他道:“这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