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不是挖井的时候出力最多的那个?”
“是是是,就是他。”
杜怀安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平民百姓,见识浅薄识人不清罢了,至于你,你自己看不清你的枕边人,不识他的庐山真面目,又能怪得了谁?”
在那民妇正要开口说话之际,苏子卿薄唇轻启,冷声开口,“那么杜大人看看,这些人,可还是来混淆视听的?”
杜怀安一时间没答话,在苏子卿云淡风轻的面儿上扫了一眼。
他与这状元郎素未谋面,对他的事迹也只是听说。
能让他还在这里客客气气与苏子卿说话的理由,无非就是苏子卿那深藏不露的武艺。
他手上没什么武林高手,这些小兵小将的都不够苏子卿打的,若是明面儿上与他撕破脸皮,他杀出重围,去盛京告状,唐州便完了。
即便是侥幸,苏子卿死了,那唐州也是成为整个李朝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开朝这么久,钦差大臣查案离奇死亡,就发生过两次,两次都是被调查的人心虚将大臣杀死。
此举太过于凶险,他没有把握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洗清罪名,唯一有把握的就是,干扰苏子卿。
圣上给了他一个月的期限,这一个月内,如若他没有查到,他亦是只能灰溜溜地回京。
到时候自己在唐州可是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了。
不过,自己从盛京得来的还有一条消息,苏子卿此人,城府极深。
自己再将这些人收押,只怕是说不过去,还会惹得苏子卿怀疑自己。
思来想去,杜怀安看了这些百姓一眼,含笑说道:“这些人下官都知道的,从前并无作案案底,不出意外的话,应当都是清白的。”m
“好。”苏子卿负手而立,“那,这些人会平安的活着吗?”
杜怀安回头看着他,“大人此话何意?”
“只是有些担心,怕杜大人哪天打着查案的理由将他们带走,他们又在狱中自尽而亡了。”
苏子卿说这话的时候,也回头看了杜怀安一眼,只那一眼,便已经震慑住了杜怀安。
这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和权臣气度,让杜怀安那一瞬间失神,他仿佛看到了不出几年,苏子卿势必会成为盛京里最有权势的男人。
而苏子卿这样对杜怀安说话,便是想着他们既然已经将此事儿摆在了台面儿上来,自己就趁机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他作为圣上钦点的钦差大臣,在整个唐州就没有人敢得罪于他。
而今,他质疑起了杜怀安,那杜怀安就势必要处处讨好于自己。
到时候自己用唐州的一兵一卒,就会方便得多。
“苏大人真会开玩笑,这些无辜的百姓好端端的,怎么会进大牢里头去呢?”
“最好是这样。”苏子卿看向那布衣男子,“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