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饶没有阻拦她的动作,只是一如既往地冷淡,他手掌往后撤去,礼貌道了一声,“不必辛苦。”
宋锦绣本着为原主赎罪和心疼傅饶好忍耐的想法,坚持道,“不辛苦,很轻松的,”她往弓柄上比划了一下,“大概就是缝在这里,片刻就好。”
傅饶顿住话音,仿佛是对她现在这种不知疲倦的讨好觉得有些无计可施一般,凝视宋锦绣半晌,冷声说道,“可是会影响握弓的手感,箭矢容易偏离。”
宋锦绣大窘,她哪懂这个,退了两步讪讪道,“吃……吃饭吧,孩子们都等着呢。”
刚转过身,背后就传来了傅饶冷静的询问声,他冷静的就像是在问今晚有什么饭菜一样,“锦绣,你还要跟张秀才离开吗?”
宋锦绣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细想,很快就被原身身上的内疚给压制住,怎么人死以后还会内疚吗?
她顺了顺心口,正色道,“我不喜欢张秀才,自然不会跟他走。”
傅饶眉头微皱,眼中似有一片迷雾挥散不开,他眯起眸子,“可是以前……”
宋锦绣飞快地接过了话,“我宋锦绣在此向天地起誓,要是还对张秀才执迷不悟,就让我不得好死。”
果不其然傅饶听了这话眉头变得更皱了,淡淡道了一声用饭吧便再也没有了反应。
一时桌子上只听得到宋锦绣逗两个孩子的笑声。
吃完晚饭,宋锦绣替两个小家伙清洗了一下,傅竣傅琳两个人一天没闲着帮她忙上忙下,导致的结果就是宋锦绣的睡前故事豌豆公主刚讲到一半,两个孩子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宋锦绣看两个孩子睡得香甜,顿时也觉得困意袭来,蹑手蹑脚熄了灯,躺到了床的另一边,傅饶此刻也未睡。
说是床,其实就是乡下垒的土炕,这房子还是宋锦绣爹娘在世时建的,已经有些年头,两个孩子睡一边,她和傅饶睡一边。
两人都怀着心事,都未熟睡,场面自然是无比尴尬。
宋锦绣不知道这对表面夫妻从前是怎么相处的,听宋大娘的意思是原身捡了一个夫君回来,在这个年代一个未婚女子敢捡陌生男人回来,自然是个大忌讳。
莫非是原身挟恩图报非要傅饶娶了她?
不然根本解释不通两人成亲多时,至今宋锦绣还是处子之身。
越想越混乱,以至于宋锦绣最后昏昏沉沉睡过去时隐约之间好像听到了鸡叫。
第二天一大早,宋锦绣是被院外两个孩子的欢呼声吵醒的,原来是傅饶清早打猎捉回来了一窝小野鸡。
只有她的半个巴掌大小,走路还不稳。
傅竣和傅琳像在观赏什么稀释珍宝一样顿在地上,傅琳眼睛亮亮的征求宋锦绣的同意,“娘亲,我们可以养吗?”
宋锦绣刚想说当然可以,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傅饶带回来的,怎么也要问问他的意见,她刚醒过来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却有着说不出的味道,“琳琳乖,要问爹爹同不同意哦。”
傅琳嘻嘻笑道,“是爹爹让我来问娘亲的。”
宋锦绣很意外,经过昨天一番波澜她已经脑补出了一场恶女逼婚良男不得不从的戏码,这傅饶,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说他对宋锦绣好,却处处把她往外推,说他不好,他却事事都维护宋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