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
让他当众表演小品,不如让他去操场裸奔。
哪怕只当背景板不说话,难度也已经超越了他的极限值。
祁嘉述只好重申:“我不参加集体活动。”
这次他稍没注意,语气又变得冷硬起来,内容听起来也像是搞特殊也搞得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萨爽心里那把火噌一下就起来了,两脚使劲跺了一下地面:“你爱参加不参加,谁稀罕你!”
说完就踩着满含怒气的步子回了自己座位。
临近元旦这几天,班里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准备各自的节目。
萨爽和方阔最终定了一个男女对唱的节目,一到课间就开始咿咿呀呀地对唱,其他人偶尔跟着起哄,搞得整个教室的氛围都很聒噪。
祁嘉述偏偏闹中取静,稳稳坐在自己座位上,眼盯身前这一亩三分地,耳听整个教室的动静。
萨爽哼唱那句“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时,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赶在萨爽发现之前又赶紧收回了视线。
萨爽依旧唱得起劲,认真中还带着一丝搞笑,完全没把这首歌的深情唱出来,而方阔倒是唱得挺有原唱的那种感觉,声线低沉,表情认真,眼睛一直望着萨爽。
这首老掉牙的《知心爱人》是萨爽拍板定下来的,一开始方阔用全身表示了拒绝,奈何他从来都拗不过萨爽,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从了。
萨爽定这首歌的理由是,在汪洋大海般的中华曲库中,她就这一首歌不会跑调,因为老萨的出租车经常循环放这首歌,听得她耳朵都长了茧子,三不五时跟着哼唱所带来的熟练程度也能成功掩盖她五音不全的事实。
到了元旦前一天,教室被打扮得如同办喜事的新房,花花绿绿的彩带挂得满墙都是,萨爽率领着一众肺活量达人在教室后面吹气球,时不时传出气球被吹爆的动静。
方阔骑在窗户上,正按照下面人的要求往窗户玻璃上粘气球。
“歪了歪了,靠左一点。”
“太左了,都不是心形了。”
“对对对,靠右一点,哎,靠太多了,不行,再挪回去。”
方阔憋了一肚子火,把气球随意往玻璃上一粘,不耐烦地说:“就这么着吧,整什么心形,不够恶心的。”
他说完就从两米高的窗台上跳下来了,连凳子都没踩。
萨爽正好看见,把嘴里的气球拿开,骂了一句:“方阔你丫踩凳子下来能死啊!”
方阔冲她嘿嘿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灰,挤到她身边,帮她吹气球来了。
还等着方阔往上粘气球的女生在前面喊了一句:“方阔,还没粘完呢。”
方阔从袋子里挑了一个红色气球,头也不回地说:“谁爱干谁干,老子不干了!”
说完又嘀咕了一句:“随便粘粘不就完了,逼事那么多。”
那女生听见方阔飙脏话,表情委屈地回了一句:“不粘就不粘,你骂人干吗,我招惹你了吗。”
方阔一听这种故作委屈的语气就觉得烦,刚想再回两句,萨爽把他手里的气球一把塞进他嘴里:“吹你的气球吧!”
“还没粘完是吗,我粘吧,正好挑战一下这个新高度。”萨爽兴致勃勃地过去了。
窗户下面放着一张桌子,上面还摞了一个凳子。
萨爽刚把脚抬起来,还没落到桌子上,方阔一把从后面拽住她:“班里又不是没有男生了,你上去干吗!”
萨爽一脸“要你管”的表情,把胳膊抽回来,又准备上桌子,方阔直接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强行把她推到了一边。
“我上吧,你在下面帮我看着点。”
方阔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利利索索地顺着桌子上去了。
萨爽在下面仰着脖子指挥,方阔老老实实在上面把气球粘成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
方才受了委屈的女生在一旁干看了一会儿,撅着嘴去别人那帮忙去了。
联欢会下午两点正式开始,宋田田和冯登作为主持人率先登场,照着手里的台词本念了一大段开场白。
胡谦坐在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脸上洋溢着慈父般的笑容。
萨爽左右看了看,问身旁的秦争鸣:“咱班人都来了吗?”
秦争鸣知道她在找谁,抿着嘴笑了一下:“祁嘉述说他身体抱恙,来不了。”
“我知道这家伙肯定不来,”萨爽扁了扁嘴,还在伸着脖子张望,“怎么老许也不见了,他没有节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