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爽:“……”
所幸祁嘉述并不是真的关心排骨的事,很快又说:“你说答应我一件事,说话算话吧?”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不管怎么躲都躲不过去,萨爽心一横,说:“算话,但你不能提太过分的要求,比如说……考清华,你也知道的……我考不上。”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很多。
那头没再说话。
萨爽举着手机靠在客厅的墙上,脚尖一下一下地点地。说来也奇怪,以前她觉得考大学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她也没想过非要上什么好大学,可是祁嘉述说了想和她上同一所大学后,她忽然就觉得说出自己“考不上”这三个字很难。
门外响起一阵塑料袋互相摩擦发出的悉悉率率的声音,萨爽神经一紧,捂着话筒小声说:“我爸回来了,先不跟你说了。”
说完没等祁嘉述答话,飞快地挂了电话。
老萨进门时,正好看到萨爽鬼鬼祟祟拿着手机,看起来像是刚给谁打完电话,原本的好心情立马晴转阴,把手里的袋子堆到门口:“又跟那小子联系呢?”
萨爽把手机塞进兜里,表情迅速恢复自然:“您说谁,争鸣啊?我刚跟她问了问今天的作业,还挺多的。”
“呦呵,闺女,你爸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么热爱学习呢?”老萨斜了她一眼,“给那小子打电话就说打电话,别胡扯其他人,你是我闺女,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萨爽被老萨当场戳穿,也不气恼,两手背到身后,原地踮了踮脚尖,咬着嘴唇说:“您爱信不信,我要回屋写作业去了。”
她这些小动作被老萨尽收眼底,老萨心情复杂地看着她回房间,没好气地一个人站在原地嘀咕:“果真是闺女大了留不住。”
——
早上进教室的时候,萨爽做贼似的先往祁嘉述座位上瞄了一眼,见祁嘉述还没来,这才大摇大摆地坐到自己位置上,放心地开始吃煎饼。
正吃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从频率判断,不是方阔,也不是许知琢。
嘴里的煎饼猛地在牙齿间打了个滑,舌头紧接着一阵刺痛,萨爽表情狰狞地放下煎饼,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使劲咽了咽口水,没尝到血腥味,这才松了一口气。
身旁传来一声关切的问候:“你没事吧?”
萨爽摆了摆手,嘴里含糊不清,等舌头的痛感稍微过去一阵后,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咬到舌头,这下连头都不敢转了,仿佛脖子突然成了摆设,只能僵硬地看着自己正前方的位置。
班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来得差不多了,萨爽连煎饼也顾不上吃了,抓起书来假装在认真早读,读着读着,耳朵里又进来一句:“昨天晚上,我想说……”
“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萨爽突然提高音量,极其突兀地把祁嘉述的声音盖过去了。
一整个早自习,大部分人都在打盹,就算背课文也背得心不在焉,只有萨爽一个人精神抖擞,背诵课文的声音大到连语文老师都忍不住下来转了两圈。
方阔实在困得不行,回头问她:“你昨晚上嗑药了?怎么这么有精神?”
萨爽不理他,继续大声读课文。
方阔只好告饶:“大姐,小点声儿吧,我这还想补会儿觉呢。”
萨爽依旧保持着骇人的音量,一脸严肃地看着那本必背古诗文的小册子,嘴里哇啦哇啦念个不停。
方阔没辙,只好卷了两张纸巾塞进耳朵里,回过头趴在桌上使劲入睡。
就这样逃避到早自习结束,铃声刚一响,萨爽立马闭上了嘴,准备拿杯子出去打水,结果还没起身,手腕被人隔着过道一把握住。
祁嘉述坐在座位上,转头看着她:“逃避不是办法。我又想到了一个B计划,你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