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老胡请过假了吗?”
“没呢,老胡肯定不同意,他说过那都是体育生干的事,重点班的学生要以考大学为目标。”
祁嘉述忍不住笑了两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
“唉,可能是因为最近跟他聊得有点多,我有点不好意思跟他对着干了,仔细想想,老胡这人其实挺通情达理的,反正至少比五班那个老张好多了,我也不能太不给他面子。”
“对啊,老胡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可以直接把自己的规划告诉他,告诉他你并不是要逃课,你只是选择了更适合自己的路。”
萨爽摸着脑门想了一会儿,使劲摇了摇头:“行不通,老胡肯定会说安心考大学才是更适合我的路,你是不知道,他最近的唠叨功夫见长,还附带洗脑功能,咱们班现在的学习气氛都快赶上高三了。”
“你还没试,怎么能确定老胡不会同意,”祁嘉述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先试一试吧,不行的话,再想别的办法。”
萨爽觉得祁嘉述说得有道理,遂决定冒险一试。
第二天一早,萨爽好巧不巧地又迟到了,被老胡在教室门口逮个正着。
打眼一看,迟到的队伍里居然没有方阔,萨爽伸长脖子往教室里瞅了一眼,惊讶地发现方阔这货居然气定神闲地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从背影看仿佛是在认真看书。
活见鬼了!
“萨爽,”老胡严厉地训斥道,“迟到了还东张西望,你往里看看,里面哪个人不是按时到校,你怎么就不能准点进教室呢?”
萨爽低着头,态度很诚恳:“老师,对不起,昨天学到太晚了,早上连闹铃都没听到,下次绝对不会了。”
胡谦很惊讶,先不说萨爽这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冲萨爽这态度,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往她迟到的时候也是找各种理由,但语气从来没这么诚恳过,胡谦惊讶之余也感觉到了一丝欣慰:“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是个很大的进步,行了,进去吧,明天早点来。”
“谢谢老师,”萨爽准备进教室,迈出一只脚时,又回头问道:“老师,方阔他没迟到吗?”
“人家方阔早就来了,”胡谦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早上我从操场那边过来,还见人家在操场跑步呢。”
说到这,胡谦忍不住又多唠叨了几句:“你说说,连方阔都知道要开始努力了,你怎么就一点奋进的迹象都没有呢……”
后面的话,萨爽一句也没听进去,刚坐下就拿笔捅了捅方阔的后背:“哎,听老胡说你早上还去操场跑步了,干吗,受刺激了?”
“您这大忙人终于想起我来了?”方阔语带讽刺地回过头来,眼底的黑眼圈把萨爽吓了一跳。
“昨晚上干吗了你,”萨爽指着他的黑眼圈,“觉都睡不够还起来跑步,疯了吧你。”
“对,我马上就要疯了,”方阔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声音透着难得的疲倦,“估计生日当天疯得最厉害。”
“离你生日还有三个多月呢,这就想好要怎么疯了?”
“不是我要疯,是我爸要逼我疯。”
“什么意思,”萨爽随口问道,“该不会是,你爸要让你在十八岁生日那天继承家业吧?”
“倒也没那么惨,”方阔说着说着忽然来了火气,回头瞪了萨爽一眼,“算了,你这大忙人一到周末就消失,从来也不关心我,我这点小事就不叨扰你了。”
这个学期她一到周末就参加球队训练,只有周日下午能跟朋友一起玩,方阔抱怨了好几次,她每次都找借口敷衍过去,没敢告诉他自己在参加球队的训练。
这会儿见方阔满腹怨气,萨爽难得有耐心地哄了哄他:“好,是我的疏忽,没有多关心方少爷,请方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这一次。”
方阔傲娇地一扬脸,显然不领情。
萨爽深吸一口气,继续柔声哄道:“您大人有大量,再给小人一次机会,说说您到底在为何事烦恼。”
方阔还想继续傲娇一会儿,萨爽拿笔一戳他:“行了啊,差不多得了,要说赶紧说,不说我就趴下睡觉了。”
“一点耐心都没有,”方阔白了她一眼,“是我爸,昨晚上他突然把我叫过去,说了一些我不爱听的话,气得我一晚上没睡着,今天早早就来跑步了。”
“说重点,”萨爽瞅着他,“你爸到底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