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哲.文森特的意识有些飘摇,仿佛隐藏在重重冰山下的小船,不断遮掩,不断覆盖。
只差一丝一毫就能彻底将倾覆。
冰冷,冷漠,机械,毫无感情的感觉在不断冲刷着自己的人格。
最后一丝清明,名叫雷哲.文森特的意识,咬着自己的舌尖,刺痛感,勉强帮他找回了自我。
雷哲.文森特有些挣扎,这个律法神职,神格,已经有些失控了。
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在掌握之中。他无法察觉到的位面意识的波动也开始汹涌,像是蓄势待发的弓箭,弯起的弓身似乎达到了一个阀值。
但终究雷哲.文森特的意识从重重压抑之中,清醒过来,就好像久病沉睡中醒过来的病人,昏沉过后是久违的清醒。
雷哲.文森特,用力咬了自己的嘴唇,将下嘴唇咬出了鲜血,提振了精神。原本蓄势待发的位面意识汹涌似乎在期待什么的动作也退去了。时机未到似的。
疯狂,冷漠,淡漠,和一丝挣扎的清醒,交替在他的眼神里闪现。
该死,自己的意识必须将律法神职和神格剥离掉,如果是这种方式,这种仿佛机械化心智的效果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
自己笼罩的领域,范围,在王都里不断加深。
律法的领域,不断镌刻出来的阵纹法阵。王都即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在杀掉那个名为凯尔的人后,自己就立刻将律法神职,神格剥离。
只要自己杀了他,自己还能翻盘。
雷哲.文森特血红色的眼睛闪过疯狂和一抹清明。
所以,凯尔停留在王都外,这个城墙高耸,火炮,斜坡,乃至壕沟都做的实足的城市。
甚至粮食粮仓都似乎准备的妥妥当当。
而安卡夫帝国的皇帝就在城中,而这里是王都,军队是雷哲.文森特亲自改编的新军。似乎这个城市,王都牢不可破。
至少不围困上一年半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不过真的什么艰难地步,不好意思,一人破军战力,能将强大神力神灵吊起来打上凯尔有话要说。
实在不行,就一人破城好了。
理论上,凯尔自己一个人直接打破城防,实行斩首活动也是行的。
不过,他有那么蠢的么。
凯尔似乎只是简单打量着城墙。
却实际上将视角升到了高处,或者说用灵视,用特殊的视角来观看整个王都。
有些东西在正常人和动物眼中不同的,比如某些能凭热度感受物体的生物。
而凯尔用这种方式来观测,也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这些。
王都上似乎变得密密麻麻沾染上的纹路,淡银色的纹路在城墙建筑上无一不在,最后聚集起来变的完整,形成了一个繁复的具有美感的图案。
像是一只残缺的眼睛。
而这些纹路上的气息仿佛沾染了一些神力的气息,这种神力似乎与某个印象不是很深的扑街神灵律法之神相似。
似乎又截然不同,那个只有微弱神力被自己用来杀鸡儆猴的神灵的神力,与之相比就好像水与冰相比,看似类似,但在坚硬程度,凝聚程度上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不对,可以换一种更类似的比喻。就好像青铜和黄金,虽然都是金属,但在坚硬度上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前者可以把后者完爆。
同样好像是律法神职诞生出来的神力,却在律法神职上的探索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这样才有点样子。
凯尔看着遍布着整个王都的法阵纹路。所以自己会傻到自己直接踏入王都,亲手将自己亲手置于对方的主场么。
凯尔如是想到。
所以紧接着凯尔毫不犹豫地踏入世界的暗面,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丝阴影的色彩,暗,灰的格调。
只有凯尔还保持着亮度与光彩。
毫不犹豫地踏入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