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氏已死,眼前之人便不是林乔!”
赵顼说话时看着不远处的赵邑,这话多半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只是男人似乎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背过身去不看赵顼。
赵顼愠怒不言:对于一个死人有着如此执念,难怪会坠入别人的彀中。
“你……”
王宬本想辩驳,可是若执着于此,又怕落下话柄,如果赵顼倒打一耙说自己质疑皇家的诏书岂不麻烦。
已然昭告天下之事,即便是出了纰漏也绝不可外泄。
如今只能吃哑巴亏,即便眼前之人就是林乔,怕是也拿她没有办法了。
当日只想着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除去这个女人,却不想她竟还有命活着。
“你这是在为他开脱!”
王宬拂袖,绕过赵顼行至一旁。
与先帝的女人纠缠不清一事可以就此罢了,可是口出狂言意图谋逆的罪名可冤枉不到他。
那句大逆不道的话,众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王宬显然是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即便是赵顼在他也忍不下这口气。
只是听他们这么说,还跪在一旁的杨明礼就有些不淡定了:皇家的纷争何必把他们不相干的人卷进来呢。
树大招风,对于杨家,此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从半年前开始,他们竟还招了些邪风来。
因为林家的事,他们兄弟也遭到不少中伤,若不是拓拔纯带兵犯境,朝廷需要能征善战之人前去平定,杨家定然不会过得风平浪静。
自从被召回京城,大哥便深居简出,与朝中旧部的联系也是能免则免,为的就是不让那些喜欢搬弄是非之人有机可乘。
倒是不想,即便坐在家中也是祸从天降,偏偏还惹上了赵家!
一身官服的男人不动声『色』的移动了下位置,慢慢朝着角落中的二人而去。
赵顼不说话,算是默认了王宬的质控,男人深眸微抬:若不为他开脱,自己今日又因何到此呢?
“他当众对先皇不敬,大放厥词,你如何说?”
王宬叫嚣:即便是永康王,也不过是为人臣子!
赵顼叹了口气,跟眼前之人对视了片刻才徐徐开口,“丞相饱腹诗书,可知这箭在弦上是何意?”
这天下最不稳的便是人心,最难收的也是人心,最容易被激怒的更是人心。
你无心犯我,我们便相安无事!
你若有心将我置于弦上——那我便不得不发了!
“……”
王宬一惊:这是在威胁!
王宜珺也听出了赵顼话里的寓意,不敢多言。
三年前,世人本以为这楚宋国的天下是赵顼的,可是太宗皇帝却在弥留之际将皇位传给了先帝,只是却把能够掌控整个国家的兵符交给了赵顼,实在令人难以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