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什么?”
见程博起身,张氏还以为他是准备离开,刚想松上一口气,却不想男人起身的瞬间还送了一句话来。
张氏闻言大惊失『色』:女子清誉重于生命,可不容诋毁。
“没听清楚?”
程博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些人果然是将这没用的名声看到够重。
“那我便再说一遍了。”
装作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张氏,瞧着她花容失『色』的模样,程博觉得既好笑又悲哀。
“住嘴。”
张氏差点急得跺脚,就差没有直接伸手去堵住程博的嘴了。
女人吼完之后看了一眼一桌子的人:竟没有一个人说上一句话。
正如张氏所见,瞧着这个女人处了下风,众人纷纷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你敢诽谤长辈?”
质问加责备。
“诽谤?”
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程博更是觉得解气。
“我可是亲眼看见有男人进了你的咏梅院。”
“有男人进我的院子怎么了?”
张氏虽然听不得这话,可是女人自认没有做过什么不规矩的事情,倒也并不怕程博会栽赃自己。
所以张氏这话问出来的时候底气十足。
“我看见别的男人进了你的院子,自然会想你与那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若是姨娘真与他有什么,岂非就是不清不白……”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那男人是谁,你叫出来与我对质,说我不清不白,你有证据吗?”
这才喘口粗气缓缓神。
“证据?姨娘现在知道要证据了?”
你都可以无凭无据往涟漪身上泼脏水,为何别人就说不得。
“……”
张氏一阵语塞,没想到他竟在这里挖了个坑等着自己。
见张氏不说话,程博一个冷眼打过来:“涟漪现在是我的夫人,姨娘若是再敢『乱』说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说完话男人的视线长时间的停留在张氏身上没有移开,等了片刻忽又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情——涟漪在昨夜之前,都是处子之身。”
话是说给一众人听的,若是日后再被他听到有关涟漪的流言蜚语,不管是谁都照惩不误。
顾涟漪没想到程博会当众说出这句话,登时满面通红。
程博转过身去看了女人一眼:只当是自己太兴奋了,没有哪个男人是不爱面子的,既然自己的女人原本就是全身心的属于自己的,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博儿……”
以为程博是为了维护顾涟漪才说出这话来,周氏连连摇头:博儿这傻孩子,他越是这么说,低下的人越是会传的沸沸扬扬,他这么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倒是要寻个有经验的婆子去瞧瞧了。”
张氏轻笑一声:若真如他所说的岂会一早不说,自己倒是要看看他如何圆下这个谎。
还以为将自己绕进去就不会有人挑他的麻烦了,天真。
自己是过来人岂会不知:随便取几滴血来是糊弄不过去的,找个婆子一看便知道了。
“胡闹。”
许久没有开口的老太太一拍桌子:把程家少『奶』『奶』当成什么了,还要派人去验?这张氏真是不识大体。
原本城南第一大户的大少爷娶个弃『妇』就已经让街坊邻里的看笑话了,如今还怕笑话不够大要加把火候吗?
“祖母,让她去验,我正要还涟漪一个清白。”
程博来到许老夫人身边将她扶起,对着老者点了点头。
瞧着程博这坚定的目光老夫人又有些『迷』『惑』了:博儿向来是个稳重的孩子,从不夸海口更不会做那没有把握的事情——莫非此事他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
只是博儿年少不经事,前几年自己亲自选了几个资质不错的丫鬟送去服侍他,也好叫他经历人事,可却没有一个入的上他的眼,人也原封原样的送回来了。
昨日他大婚,昨夜也不过才初尝情果,这孩子又岂会知道女子的落红又是那么好伪装的。
别说是有经验的婆子,就是自己这个老『妇』人看上几眼都能断出个大概来。
他维护媳『妇』的心意自己理解,可是这么做未必会有好结果啊。
老夫人心里也急躁着,有意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可是看程博与张氏没有一个人打算让步,老人家叹了口气: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程家竟事事不顺?
隔着一丈远,杨孝悌都能感受到来自许老夫人的无奈,小姑娘拍拍屁股站起来跟在已经开始移动的人群后面: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原以为是找了个好郎君,没想到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啊——这是打算再一次把顾姐姐推上风口浪尖啊!
一行人来到新房,张氏叫上的婆子便进去将房门打开,随着人群进了房之后杨孝悌便站在最后面看着,心想着这个时候顾涟漪一定是很伤心的,不由得就去在人群中找寻她的身影。
此举无疑是在她的刀口上重新撒了一道盐了。
别人新婚被验看处子血是件圣洁的事情,可是落到顾涟漪的身上似乎就有些变了味道。
看了一圈之后杨孝悌这才找到了站在偏角处的顾涟漪,只不过女人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程博。
男人将顾涟漪搂在怀里,冷眼看着在床上翻看的婆子——就借你的嘴去堵住你主子的嘴好了。
瞧着他们二人这份亲密的模样,杨孝悌一脸疑『惑』:莫非是自己多想了,程博这么做真的是为了顾姐姐?
他是有多自信啊!
“如何?”
见婆子下了床回来,张氏便一脸的迫不及待了。
“回二夫人……是处子血无疑。”
婆子知道张氏的心思,可是却不敢『乱』说,府上不止自己一个婆子,若是说了假话,换了别人来看一下子就会被拆穿的。
“这怎么可能?”
张氏闻言脱口而出。
“假的,一定是找人调包了。”
府上这么多丫鬟,随便找个雏儿……是的,一定就是这样。
“二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见不得博儿好?
听到结果的那一刻老太太是高兴的,可是心中就未必没有疑『惑』,只是老人家宁愿去相信这就是事实。
“姨娘若还不信就去问问昨夜的守卫跟喜婆,他们应该能够证明,昨夜这个新房里只有我跟涟漪在。”
毕竟房门都是被反锁上的,倒是无形中帮了个忙了。